赵飞燕作惊惶状唤了几声:“阿深,阿深……”
陆深被推搡着往外走,还不忘频频回头看赵飞燕,仓皇道:“歌儿,你帮我向夏将军解释,我没有谋反,没有……”
那声音终究渐渐消失在了东宫之外。
夏言安抚地轻拍赵飞燕,温声道:“长姐,你放心,此事与你无关。待会儿若是陆深乱咬,皇上面前,我自会用项上人头替你担保,你绝不会有事。”
赵飞燕抚了抚鬓发,全然不见方才的惊惶,“这回陆深是彻底废了,弟弟,你勤王有功,皇上又信任你,若他向你问起太子的新人选,你记得……”
“陆演嘛,我知道。”夏言叹了口气,颇有些不悦道:“长姐,我要知道你玩的是这一出,早点我就直接建议皇上改立太子得了,何必搞这么麻烦。”
她淡然笑道:“若只是废了陆深的太子之位,他这么会钻营,指不定哪天还会东山再起。斩草要除根。再说,这是他应得的报应,不是么。”
*
夏言走后,东宫再度安静了下来。赵飞燕坐在庭院里,一边喝茶,一边纳凉。
玉蝶簪不解道:“宿主,你还在等谁?”
“你这破系统不是有两个任务么,一是刷满陆深的好感度,二是帮助陆演登上帝位。第一个完成了,还有第二个呢。”
果然,没过多久,陆演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眉头紧蹙,急问道:“方才我在昭阳殿外看到太子被重兵押了进去,夏将军说太子意图谋反,皇上盛怒,要将他打入天牢,秋后处斩,这是怎么回事?”
“没错,就是那样。”赵飞燕顺手替他倒了杯茶。
陆演一口饮尽杯中茶,困惑道:“可是实在我想不通,太子怎会谋反?父皇没几天好活的了,他隐忍了这些年,不可能几天都等不及啊。你……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赵飞燕眼皮都懒得抬,“怎么不可能,你没看见他身上穿着龙袍么,这不是谋逆是什么?是他亲口对我说的,反正他是储君,早晚都是皇上,龙袍龙椅什么的,早一点晚一点又有什么分别。是他自己包藏祸心,怨不得旁人。我呀,只不过是给他那堆火,扇了扇风,添了添柴。”
陆演沉吟不语,剑眉愈发拧紧。
“哎等下,你刚才说什么,秋后处斩?”
“是啊。”
她若有所思道:“嗯,不行不行,他不能这么舒服地去死,太便宜他了。王爷,你登基后,记得给他改判成终身□□,生不如死才是最适合他的结局。”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陆演一直以为,她狠心拒绝他,再嫁回东宫,是因为她对太子仍心存着爱意。
一日夫妻尚且有百日之恩,更何况是十年,人生能有几个十年。
即便,她嘴上说着怨恨太子的话,他也以为那只是她的小脾气和不甘心。
可他怎么都想不到,最后她竟然真刀真枪地捅了太子。
陆演一瞬不瞬地看着眼前这张脸,这张美艳动人的脸,这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
从那日在天牢相见,她给了他惊鸿一吻。到后来,他见证了她的一滴血治好父皇的咳症。再到今日,她亲手将太子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她不是从前的夏歌,夏歌没有这般心机和手段。
那她究竟是谁。
半晌,他的叹息声轻若烟云。
不管是谁,终究可望而不可及。
赵飞燕放下茶杯,认真道:“王爷,我一开始就跟你明说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