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行左脚搭在右脚背上,手往后撑着桌面,懒洋洋地倚在那。
他看着她,明明在笑,眼中却有细碎的光缓缓流动。这一刻,他好似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触动了心中的肋骨。
喜欢她吗?不知道。
同桌这段时间,他就看着她安安静静地学习,认真的模样挺动人,课桌总是收拾得整整齐齐的,不声不响的,会把他的书本也摆放整齐。不爱说话,和别人眼神一接触即刻躲开。那么胆怯,那么谨小慎微,她这样,太容易被欺负了。
看到她被人嘲笑,议论,他心里不舒服,也搞不明白是为什么,想想又笑了,管他为什么,他就乐意护着她。
“颜子—你~靠!”徐景行话没说话,颜子意腾地站起来就跑了,留给他一个马尾颠颠的背影。
徐景行甩甩手,想去冲水,走两步又懒得走了,闷闷坐回座位,骂了句:小没良心的。
小没良心的也不知道跑去哪里,上课迟到了十分钟,急匆匆地跑回来,站在后门焦急地踟蹰了会儿,心一横,弓着背溜回座位,还好是最后一桌,老师没发现。
颜子意手心里攥着个东西,小口喘着气平复气息,酝酿了一会儿情绪才将东西递给他,悄声说:“喏~给你。”
徐景行俊俏地眉峰一挑,不以为意地问:“什么?”
她有些急,“快拿着,老师看过来了。”
徐景行成心逗她,只看不动,她小脸红扑扑的,也不知是跑的还是急的,细秀的眉皱成一团,真急了,“快点呀。”
他这才不紧不慢地接过来,一看,烫伤膏,笑意爬上眉眼,嘴角的弧度却被他矜持地控制住,“就去买这个,迟到了不知道啊。”
颜子意打开书,小眼神谨慎地盯着老师,“烫起泡了。”
饮水机的热水没有一百度也有八.九十度,刚烫着的时候他帮她出头,没及时冲冷水,手背红了一片还起了俩小水泡,他逞能,又爱面子,愣是没吭一声,可是,她都看见了。
过了一会儿,余光里没瞅到他有动静,颜子意将书立起来挡住脸,疑惑地看过去。“不用吗?”
烫伤膏在徐景行的指尖转,“不会。”
理所当然的语气,多骄傲似的。
颜子意:“......瞎扯。”
徐景行将脚架在她椅子的横杆上,闲闲散散地坐着,“你帮我。”
颜子意咬咬唇,脸上飞起两抹红,“你怎么—”对上他漆黑干净的眼,额~忘词了,她看向他的手背,转而问:“很疼吗?”
“嗯,特别疼。”徐景行压低声音,带着点轻飘飘的小尾音,听不出真假。
颜子意在内心斗争了一会儿,鬼使神差地妥协了,只是她不自知,她是愿意和他亲近的。瞥了老师一眼,偷偷摸摸地在桌底拧开药膏,挤了一条在手指上,一股子清凉的味道扑鼻。
徐景行将手搭在膝盖上,他皮肤白,被烫着的手背红得明显,俩水泡亮晶晶的。颜子意心说,真是细皮嫩肉的小少爷。
她有点近视,没戴眼镜,低低勾着头给他抹药。老师高亢的声音像是随时可能爆发的炸雷,炸得她心脏笃笃乱跳。他们躲在教室一角,这样亲近,品尝青涩的禁果,像偷情。
她认真抹药,他认真看她,大眼、长睫、挺鼻,五官柔和清亮,小脸白净水嫩的,小心翼翼的动作认真又乖顺,手指又细又软,抹得他的手背清凉一片。
就在这严肃的课堂上,他突然凑近她,一记摸头杀贴下去,揉了下她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