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匠师门大多是读过墨子,有的也学过一些鲁班术。但这个时代门户之见颇深,二者之间的知识互不相同。在柳淑淑完全投入到城墙修筑工作中后,时不时有匠师惊叹道:“这里是鲁班术中的一种,可前日小人明明听见郡主在说墨子机关啊。”
“难道郡主不仅通读墨子,还学过鲁班术?”这人还有一句话没说,读了墨子也就算了,毕竟也是诸子百家,一个女人学鲁班术这就很神奇了啊……
现代大学建筑系毕业并有着十年从业经验的柳淑淑:“……呵呵。”我认真起来,自己都害怕!
没有求助外力,柳淑淑努力以自己的方法来证明她的实力和存在。你们不是觉得女人在这里很奇怪吗?不是认为她办事不靠谱吗?
那就来战!
思想上不认同没关系,她也管不到别人脑子里在想什么,但在建筑领域业务上,她就不客气了。可以不认同她这个人,但在专业领域,她的业务能力和经验摆在这里,就问威州匠师与子弟们服不服!
柳淑淑所做的一切,萧慕延都看在眼里。原本打算插手管一管的,但却被柳阔拦了下来。
直到靖阳城墙全部加固完毕后,萧慕延终于道:“当初在靖平推行的几项民政都很不错,尤其是女子同纳丁税,可以在靖阳也推行了。”
“开什么玩笑!”一世家老者跑到公孙衡面前,愤愤不平道,“说什么女子若不去劳作,其夫家或父亲要代纳数倍的丁税,有这样收税的吗?!”
公孙衡捋了捋胡须,很是淡定:“大军在外,开销不少。这只是一个由头,别人也说了,出去劳作这税也就不交了,你可以选择不交啊。”
那人立刻道:“那成什么样子了,有伤风化!”
公孙衡呵呵一笑:“那你就老实交税。要我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可别忘了,如今萧慕延手握三十万大军,你真当他是什么好脾气的善人不成?不过是个征税的名头,你这么跳脚作甚?”
“这不是,这不是……”那人支吾了半天,也不敢将心里的担忧说出来。他的确是惧怕萧慕延,但对那位郡主就不怎么尊敬了。大家都说郡主不过是傀儡,又见到她总是抛头露面的,想来在萧慕延心里的位置也不怎么样,谁料这奇怪的税一出,他敏锐的感觉定是与郡主参与修筑城墙有关……
公孙衡见他这幅模样就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这几日已有不少人家跑到他这里来打探,这税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一群蠢货!
还能有什么意思,人家护短啊!
真是入城时,萧慕延对这些老货们都太客气了,弄得他们有些飘飘然,忘了当日威州的情形。
公孙衡见那人还在犹豫,想着两家素有姻亲,还是提点道:“要不是郡主拦着,就冲你这段日子以来的所作所为,不死也要扒层皮。赛罕厉不厉害啊,十万赛罕大军被萧慕延杀的片甲不留,你真当他是像刘昱瑾那样的藩王?”
那人莫名打了个寒颤。
“萧慕延不想城内见血,因为这座城是郡主督修的。”公孙衡道,“再说了,我可是听说郡主大人将你们家那几位辩的哑口无言啊。你若不想让家中女眷劳作,那就多交些银子,谨言慎行。”
那人擦了擦汗,再也没有来时的气焰,低声道:“哎!好吧,我这就回去嘱咐他们去!”
见旧友离开了,公孙衡这才毫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劳作怎么了?他侄女可是书院先生呢,听说马上要升成祭酒了,你们家有这样的才女吗?有吗有吗,真不知骄傲什么!哼!
“哎,要不是你推行了政令,恐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