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与他们格格不入,他有种处在低势的畏然,谨慎又紧张地应对这一群人。
这种所谓的“识趣”,让她觉得并不舒服。人品分三六九等,人却没有。
柳浮声揣了瓶矿泉水过去,忽然一屁股坐在战乌旁边,他警觉地扭头,见是她,一愣,瞪大了眼睛,想问她什么,嘴唇动了动,没问出口。
她瞥了一眼他手中干硬的面坨和敞开的布包露出的两样东西,一个是一件陈旧却很干净的厚棉袄,另一个是目测40多厘米的藏刀,兽骨的刀柄,老钢制的刀鞘,看着很压手的样子。
“李达盛到底叫你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啊?”
他没有答,黯然低下头去,呼吸间都透着一股前途未卜的哀怆。
柳浮声看了他一会儿,“你打算照办吗?”
他摇摇头。
“所以肯定违法乱纪了,不然你为什么不干。”柳浮声不死心地追问,“不过我听他上次的意思,你其实照办了,但他不满意,说你糊弄他,是不是?你这回不干,回去还挨揍,你不会想不开吧?”
他苦笑了一下,还是摇摇头。
呵,榆木疙瘩的样子跟她还挺像。
“这是什么?”她指着他用来装干粮的塑料袋里露出的一个玻璃罐,盖子上写着什么豆腐乳,里头明显不是。
“泡菜。”
“自己腌的?”
“我……我阿母。”
“好吃吗?”柳浮声吃了太多甜面包,现在腻的慌,“很辣吧?”
“有点。”
“给我两片尝尝。”
战乌把那罐装得满满的泡菜塞给她,“都给你……瓶子要还我。”
“好嘞。”柳浮声拿了就走,轻快地跑回去,从包里找了一双一次性筷子。钱欣见了,也想吃,就凑过来问,“哪来的?”
柳浮声打开盖子,酸爽的气味扑出来,她下巴指了一下战乌坐的方向,夹起一块白萝卜准备先送钱欣尝尝,谁知钱欣挺尴尬地坐回去,“看着很辣,我不吃了。”
“那我吃了。”柳浮声嚼了几口,辣得直抽气,忽然想起钱欣其实比她能吃辣多了,这会子却说不吃,恐怕也不是因为怕辣。
“怕他下药啊?”她干干地笑了一笑。
“老王不是说,要防着点吗?”钱欣压低声音,“又不熟,谁知道他这个罐子洗没洗,里头的东西干不干净。”
“我觉得他真不是坏人,那个李达盛才是。”柳浮声无奈地说。
“不知道。”钱欣耸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