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门,里头的人告诉她,我们村没有战乌这个人。
好在他没那么坏,门牌号是假的,嫩庄是真的。
柳浮声冷死了,冷得想哭,忍住了。
柳浮声累死了,累得想哭,忍住了。
柳浮声头疼死了,疼得想哭,忍住了。
战乌跪在她面前时,她没忍住,哇地一声哭出来,像个受了委屈的破孩子,抱着他的头,抓着他的头发,一直问他,为什么。
为什么你又不理我了。
为什么你不接电话。
为什么要躲我。
为什么让我如此狼狈!如此想你!
战乌屈膝跪着,像赎罪,像膜拜。阿母走了,他跪着送走,浮声来了,他跪着迎接。
他找不出别的动作表达一心的恨、悲和悔了,激烈的爱让他无法站立,他跪在深爱的女人面前,乞求她的原谅和怜爱。这一刻,他毫无尊严,却幸福至极。
他扛着柳浮声,也没有开灯,摸黑放在床上,没有任何前奏,直接进入了她。两个人都很疼。少顷,又渐入佳境。
“用力。”柳浮声喘着说,“你最好现在就弄死我。”
他却秉持自己的节奏,尽管很舒服,可柳浮声不满意。
她翻了个身,骑在他身上。战乌随着她的起伏,喉间溢出沉沉的喘息——
我生如草芥蝼蚁,却在你身下狂喜偷生。
除夕之夜,他们彻夜疯狂索要彼此,直到天蒙蒙亮时,精疲力竭。
柳浮声一觉睡得甜香,再醒来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她披着外套坐在床边,这才有机会环顾战乌的家。
简陋,清苦,整洁。目光移动到了新添的遗像上,微微吃了一惊。这两个月,其实他身上也发生不少事,他并不好过。
战乌端来一盆热水,盆子很新,还是粉红色的,毛巾也是。
“我说过我会来找你,我来了。”她还在计较他不理她的事,“但你答应回来后会常联系我,最后没做到,还变本加厉。玩我呢?”
他没言语,像挨训的学生,垂头坐在她对面。
“是不是欢芳去找你的时候,跟你说了什么?”她早就这么怀疑了,自己拿着关扬的把柄威胁他离婚后,欢芳一个劲儿给她介绍各种所谓优质男性,他们自恋又现实的模样让她倍感无聊。
他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