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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看,申报上都写了我的‘宣言’,可至今史密斯医生和圣玛利亚医院还没给我官方的回复。但,我这人呀,一向宽和,不爱计较。所以,换你先给我瞧一瞧,我的病看得好了、看得舒服了,我就不对圣玛利亚医院和你同事提起告诉了。”

    他话说的一套一套的,廖砚秋听不出错误来。

    但她细细琢磨品味着,却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儿。

    这是她的一种直觉,靠其天赋。

    不过,精神病患者的话,让人听着感觉不对,亦是十分正常的。

    暂且抛下怀疑论,廖砚秋此时点头附和,显得她十分赞同穆致煊这位病患的话,并一同分享了她对史密斯这位同僚的抱怨:

    “史密斯医生为人是有些高傲,毕竟他是医院从美国特聘来华的坐诊医师,工作经验好几年了,又是耶鲁大学医学研究院精神病学系优秀毕业生,博士期跟随的导师亦是新锐心理学专家艾里克·埃里克森,在我们心理学行业内十分著名。所以嘛,他的脾性……想必你是明了的。”

    果然,那个史密斯不是个好人!

    穆致煊听了,仿佛感受到了医生对己身的理解,他谈兴更浓了。

    “哼,他不过是比你资历深些,人高傲又自负,但着实算是个庸医。”

    痛斥完,穆致煊露出一副“腼腆”的微笑,似是对自己在就诊前暗自打听女医生履历的不礼貌行为感到些微歉意,他声音略低地说起:

    “廖医生,我从护士那里知道,你居然是心理学界大师弗洛伊德的徒弟呢。弗洛伊德这人我知道,他写过一本《梦的解析》,这书在上海滩圈内很受大家喜爱呢。”

    廖砚秋挑眉瞅了他一眼,为了防止话题被岔开,她并没有纠正对方的错谬和误会——她的老师其实是弗洛伊德大师的女儿,弗洛伊德如今年纪太大了,身体并不太好,正和女儿安娜老师一起居住被其照料着,她有幸拜访安娜老师家,见过几面。

    廖砚秋掩去思绪,继续顺从穆致煊谈兴,赞叹他道:“看来你懂得不少,很了解一些心理学知识啊。其实弗洛伊德先生的另外两本书籍也很好,我推荐你有空可以一看——《性学三论》和《日常生活精神病理学》。”

    说完,廖砚秋认真地建议道,“我认为,你看完它们,对你自己的情况应当更有所了悟,会有所帮助的。”

    “它们,能帮你走向‘正确的道路’上……”

    廖砚秋语重心长。

    穆致煊闻言感激,并敬佩地看着廖砚秋,“廖医生,看来你很专业。那我的问题你给分析一下,我该怎么办?”

    他开始信任起这个医生来了。

    这正是廖砚秋的目的。

    她含着浅笑听着穆致煊讲起他最近的苦恼来——

    “其实也不怪史密斯先生误会,我之前对他讲了很多我和好朋友之间的事情,这才让他‘误诊’我是同性癖。”

    穆致煊刻意强调了一下“误诊”二字。

    见廖砚秋赞同这个判断,他这才继续陈诉道:“之前的诊疗,我只不过是按例坦诚了我们之间的友谊……史密斯先生怎么能会这么‘侮辱’我呢?!”

    穆致煊感叹、抱怨。

    廖砚秋拿起笔,偶尔记录两下。她问道:“你朋友叫什么,他什么职业?”

    “哦,他——你见过的。”穆致煊抬眼看廖砚秋,道:“就是昨天的陆探长,陆森呀。”

    “我俩是极好的朋友。自小一起长大,出国留学前,我们还是中学同学,喔就是在咱们法租界的那个圣依纳爵公学。”

    那几乎是上海租界中最好的中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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