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圣依纳爵公学是一所男校。
男校,寄宿,同学……好朋友——
脱光光——解救——陆探长……
廖砚秋记性不差,还没忘记昨日里,有记者提问过他的那句话:
——
……“穆公子,请问为何您每次跳楼都不成功……且每次俱是陆探长来专门营救?!”
——
“……”廖砚秋忽然有些担心起弟弟凝冬的青春期问题来。
安娜女士最近研究的一个心理问题之一,就是如何针对儿童在其“青春期进行正确的性取向引导”的相关内容。
她抬头瞅着面前“英俊异常”的患者穆致煊,想必在其中学时期,对方五官长得应该更柔和一些。喔,一些男性少年时期的雌雄莫辩很容易引发某种问题……
廖砚秋觉得她以后务必应该“重点关切”一下这个课题,便不是为了患者,亦得以防亲人自误。
例如,眼前这个被史密斯医生诊断为同性癖的男人。
即便,他不承认此症,但廖砚秋觉得他本身在精神上,或许其“生理上”,俱还是有很大的问题存在的。
她,不想简单放过穆致煊。
两人交谈沟通时间已经很久了,虽然超过正常的诊疗咨询时间,但廖砚秋并不在意。
她更想知道一个问题:“穆先生,你能说说,你昨日为何想自杀?且,自杀前,嗯——”
廖砚秋提问讲究了一下策略,故意停顿一下,问出她最感兴趣的疑惑来:“……当时,你为何要脱衣,看样子当时穆先生是想在临死、哦也就是跳楼前,还想全|裸身躯?”
这个问题问的让穆致煊神色犹豫了一下,他抬眸盯着廖砚秋看了她半晌,似乎是在琢磨着怎么措辞,或者想着是否应信任对方。
廖砚秋回以微笑,非常耐心地等待他的回答,她手握着钢笔,有节奏的轻敲着木质办公桌面。
诊疗室内,医患两人之间忽然燃起了一种摸不清的感觉。
廖砚秋心里却知道,她应该快得到对方的答案了,不过不管穆致煊的回答是什么,作为一名心理医生,她都有自己的判断和推测。
诊疗室内的气氛正好,可这时却有敲门声打扰了他们——
这让穆致煊张口欲说的话,瞬时咽了回去。
见状,廖砚秋蹙眉,心知错过机会,对方以后未必会再愿意说起“裸奔”的原因。
她心底生怒,口气不太好匆促问:“miss.刘,你有什么事情吗?”
圣玛利亚医院管理很严格,招收的医生病案都是写的英文,一些病症和药品名称因为是拉丁文,俱是要求医生和护士都十分精通。不说院内医生学历和经验,护士们亦不少来自国外,国人出身的亦也是鼎鼎最好最优的护士,圣玛利亚医院的培训十分到位,更不用提看诊时无故来打扰。
廖砚秋问话过后见门后无应答,并且被突然推开,她升起不好的感觉——
果不其然,“廖医生,是他们非要……”话语未尽,刚刚被人威胁强迫敲门的刘护士,其身后紧随着三位不该来此的人员,被拥簇着一同进了屋——
是穿着法租界巡捕房制服的探员。
廖砚秋见了他们一怔。
她不由瞥了一眼她此时正在就诊中的病患穆致煊,又再次打量着正对面来人中打头的第一人——陆森,陆探长。
他,就是眼前她这位穆致煊多重精神病患刚刚口述中的,他的那位好友兼同学。两人在圣依纳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