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半天,秦绣这边怎么也找不到要领,身上的的两个铃铛叮咚作响,气得刘嬷嬷脸色铁青。反观秦绮,行走时小步趋行,姿势优美,颇有弱柳扶风之态,金银铃铛更是纹丝不动,与秦绣的表现形成了鲜明对比。
这其实是秦绮做的手脚,她用摄魂术挑动秦绣心中烦躁的情绪,让她怎么也定不下心神,无法按照刘嬷嬷的要求做。就算没有摄魂术干扰秦绣都有些苦手,何况有摄魂术干扰呢?
秦绣觉得自己连如何正常走路都不会了,她哭丧着脸,迎接刘嬷嬷手中厚重的檀木戒尺。这两天里戒尺是她的老朋友了,刘嬷嬷打完左手打右手,秦绣双手的手心肿起来了老高。
没忍住委屈,秦绣小声啜泣起来。
刘嬷嬷叹息道:“宫中女子,甭管什么分位,就算挨了罚挨了骂,也不能在脸上带出哭相来,这不吉利。”
到后来刘嬷嬷都不好意思再打秦绣了,姑娘们身边服侍的丫环婆子都看着她呢,不过说还是要说的。
至于秦绮,则被嬷嬷安排到一边去休息。
秦绮悠闲地吃起了点心,心里默诵着《摄魂篇》上蜃影术的段落,看都不看秦绣一眼。
其实秦绮的铃铛也并非从头到尾都不响的,只是她用摄魂术让刘嬷嬷和屋子里的其他人都把声音忽略过去了。
要秦绮来说,刘嬷嬷虽然为人严厉,教学水平还是不错的。可惜她又不是真的一门心思参加选秀,意思意思就差不多了。反正若是她《摄魂篇》习得大成,进宫后出个小事故然后落选回家还是很容易的。现在无非是走一步看一步罢了。
她不清楚侯府是想把她塞给哪位皇子,还是直接塞给皇帝,因此准备蜃影术修习得差不多了就直接去问胡氏或者孙氏。
打在儿心上,疼在娘心里。段氏很快就忍不住了,向太夫人胡氏哭诉道:“母亲,你可要为绣儿做主啊。那个老不死的,定是在刁难绣儿。”
胡氏本来对秦绣还有几分怜惜之意,听到段氏的这句老不死的不觉勃然大怒:“胡沁什么,刘嬷嬷是你大嫂请过来的,为什么要刁难绣儿?绮丫头跟着一块学的,她怎么就没事?还不是绣丫头自己不用心。”
段氏惊觉说错了话,张口结舌,不知如何补救。
胡氏心知段氏是一片爱女之心,而且秦绣确实是她最宠爱的孙女,她凭借几十年的定力把脸上暴怒的神色收敛了三分,冷冷地说:“都说过绣儿的年纪太小了,再过三四年学这些都不迟。再说了,她明年又不需要参加选秀,非要跟着学的话,刘嬷嬷还得分出五分精力照看她,平白无故耽误绮丫头的进度。咱家什么打算你也知道,自然是先紧着绮丫头来了。要我说,绣丫头不用再过去了。”
段氏羞愧地退下来。
从此秦绣就没再出现在花厅中了,刘嬷嬷与秦绮开始了一对一的单人教学。
秦绣带走了花厅里一半服侍的下人,没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秦绮过得更自在了,有摄魂术在手,刘嬷嬷戒尺的威胁她全然不放在心上,每天的学习环节跟休息也没什么区别。
主卧的门被打开。一个六十来岁年纪的老太太坐在轮椅上从卧室里面出来了。
老太太头发花白,满脸的愁苦神色,嘴角也耷拉着。她就是黄思思的母亲何颖。
何颖对黄思思说:“回来了?回来就好。”
“师母好,请您节哀。”秦绮上前一步,恭敬地向何颖问好,眼睛微微有些泛酸。上次她来见黄老师的时候,师母要比现在有精神得多。
何颖盯着秦绮,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小秦啊……好久没见你了。老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