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皇上心情很好,居然过来关心她们这些小小歌姬。
这时候上一位歌姬走过来,正是映月,只听她带着点哭音对妙常说,“到你了,快点过去吧。”
说完,她不等妙常回话,就直接走了。
妙常这才发现房间里没有了别人。
妙常不由暗暗叫苦,怎的偏偏自己是最后一个顺序,好生倒霉。
大家都没事,好好答话就好,皇上又不会吃人,妙常这样安慰自己。
她开始向前方走去。
妥曜坐在上方,看着妙常步步莲移,端庄走来。
他终于能光明正大的看着她。
今天是两人今生的第一次见面。
现在的他仍是高高在上的君王,没有狼狈匍匐在地上,没有蓬头垢面,没有被人像狗一样拉出去遛弯。
她也正值最好的年华,明眸善睐,满身鲜活,没有被常年欺辱后的卑微怯弱,没有总是蒙住面容的粗糙麻布……
这是他们应该有的初见。
见到你很高兴,妙常。
让一切都从这里开始。
妙常走进后,妥曜幽幽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叫妙常。”她怯怯地回答。
‘奴叫素舒’,妥曜耳边响起这几个字,那时明明是清冷至极的声音。
“来这里习惯吗?”妥曜声音似是飘浮在云雾里,让人听不真切。
“宫里一切都很好,饭菜很好吃,姑姑对我也很好,每个月还有份例拿呢。”
妥曜语调很是和缓,妙常也放下了紧张。
‘你怎么愿意来伺候我?’
‘在那里不是伺候人,快抬手。’
当时的他很是羞怒,真是讨厌这个莫名其妙闯入他生活的人。
妥曜的喉结缓缓抽动两下,旋即又问,“那可有最喜欢吃的?”
“喜欢吃的可多着,最爱吃肉,八宝鸭,酱肘子,扣肉……”
妙常的紧张褪下,提起吃的,不由多说了些,看着是天真烂漫。
‘民以食为天,哪来那么多让你挑三拣四的,吃干净!’
他失笑,怎么那时就凶巴巴的?
妥曜爱怜的注视着她细腻光滑的脸蛋,妙常低头回话,并没有看见。
‘把你脸上的东西摘下去,怎么?觉得我被废了,你就能踩在我头上为所欲为?’
‘奴自小长得丑,貌若无盐,怕污了你的眼,别闹脾气,除了我可没人搭理你。’
妥曜记得自己当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恍若隔世一般。
不对,就是恍若隔世。
“可有在宫里到处走走?”
妙常愈发对答如流,“想走呢,但怕冲撞贵人。”
‘你说你每天乱跑什么呢?别再出去了,他们又欺负你。’
‘你说外面的天气怎么样?’
‘你说今天的饭怎么比昨天还少?’
她啪的一下扔掉手里的抹布,‘别没话找话,烦不烦?’
妥曜当即气得把后背留给她。
旋即,他又自己受不住,可怜巴巴道:‘我只想跟你说说话呀。’
原来过往的一切早纂刻于心上,跨越生死不忘。
“想做什么就去做……”妥曜强忍着将剩下半句话咽回肚子里,怕唐突了妙常。
没有什么人能干涉你,没有任何人!
‘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