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急,‘我很想打你,但不能以下犯上。’
‘你怎么又威胁我?’
‘因为你说话很难听。’
妥曜忙闭紧嘴巴,瞪大眼睛看她,她也不示弱,毫不犹豫地瞪回去。
于是两人四目相对。
妥曜想着想着便荡开笑来,妙常偷偷看,表情有点点呆滞,心不知为何跳的格外快。
皇上为何这样笑?
好温暖呀,妙常想。
妥曜也很惊奇,在他的印象里,妙常哪里会有这么……可爱的表情?
妥曜声音带着一□□哄的味道开口,“你在想什么?”
妙常反应不及,差点全盘脱出,还好及时打住了,“没想什么,只是觉得皇上不愧为君子,气度非凡。”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妥曜脸上的表情登时有些扭曲。
他还真不习惯她这样……
好了,两人有一个美好的开场,再舍不得,他也得退场了。
“好了,算你会说话,等着回去拿赏吧。”说罢,妥曜站起身来。
妙常赶忙收敛心神,等着恭送皇上。
可谁知,皇上站起来后竟又缓缓坐下了。
妙常面露疑惑。
妥曜冲她笑笑,开口道:“你先走。”
妙常更是不解。
妥曜耐心解释,“大家都是这样走的,你也不能差了,是不是?”
妙常霎时失笑。
妥曜便见她眉眼骤然柔和,眼睛微眨两下,一低头再一颔首,荡出抹笑来。
最美不过是那一低头的娇羞。
“皇上,那奴就先走了。”说罢,她盈盈跪拜,悠然离去。
妥曜贪婪地注视着她的背影。
这些年来,她每每入梦中,都是踏着月亮,白衣飘飘,每次见到的都是她的泪水,有多美便让他有多痛,其实她很少哭的。
只有那一次……
妥曜压下眼底所有的阴霾,不愿回想。
就算这样,他还是很期待着她的入梦。
因为这是以前,妥曜唯一见她的机会。
而现在,他可以常常见到她。
他告诉自己,一切还得循序渐进为好。
妥曜独身坐在四人抬的龙辇上,以手支撑着额头,旁人只当他冥思,却不懂他此时的心神动荡。
今天他见到了一个性情全然不同的人。
但她眸中的澄澈却丝毫未变,妥曜有些不知拿她怎么办。
他本以为自己会十足欢喜,但没想到的更多充斥内心的却是惆怅。
妙常是怎么变成那个素舒的呢?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妥曜不敢深想,越想越有些呼吸困难。
还有素舒……怕是再也不能见到了。
再也不能了。
往事不可追,一切还需得往前看。
妙常应对完元怀帝后,浑身轻松。
想来皇上金口玉言,说有赏赐拿,那就绝不会骗人了。
至此,妙常的脚步声又轻快了几分。
且说元怀帝满面春风地回了乾元宫,却在自己殿内看到了不速之客—贤妃。
贤妃便是当年谢家送入皇宫里的嫡女,也是他前一生引得兄弟不睦,一女侍两夫的皇后。
妥曜心情渐糟,面上半分不显,“贤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