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柳腰轻摆,行走举止毫无错处,端的是雍容华贵,风姿绰约。
“皇兄你看,还是婳儿最为出色,旁人不过尔尔,畏畏缩缩的,实在小家子气。”
这些从大端各地来的贵女们,在这位小王爷眼中,成了最不起眼的陪衬。
元怀帝淡然一笑,“谢家惯会教导。”
“咱们三人一同长大,现如今到只剩下我形单影只。”
元怀帝没等他说完便转身,回道:“怎的,现在想娶王妃了?”
“可别,可别,臣弟不想家中有个夜叉。”妥星调笑道。
“但凡看中了谁,只消与朕说,朕都会满足你。”
妥星闻言脚步一顿,神情复杂,抬眼望去,却只能看到元怀帝的后脑勺。
也不知皇上这话是真是假。
妥星只当自己丝毫未发现话中机锋,回道:“臣弟还小呢,母后还说要等上几年,皇兄等等我。”
不知元怀帝是离远了还是怎样,他的步伐并未放缓。
第一次殿选,太后宗室都在,他不能缺席。
御女们六人一组,依次进入朝晖殿,被看中的人会有块精致小巧的玉佩赐下,其余的御女们就只能暂时站在殿外的花苑里,等候传召。
参选的御女众多,花圃内虽有几个嬷嬷内监看守,却并不严苛,相熟的御女们也就三三两两的说起话来。
谢家婧婳身边便围着一堆的人。
毕竟谁都想在未来的娘娘面前留下好印象。
这位自小与天子一同长大,青梅竹马,又是镇国公之女,当今太后的嫡亲侄女,如此种种,谢家送她入宫,目的再明显不过了。
最低也会是一宫主位。
就在谢家女的不远处,却有一娇媚姝色的女子挺直脊背,兀自矜持,似是一点都没被这边的热闹吸引。
那女子虽是站在远处,还是有不少目光隐隐落在她身上。
按理来说,以那人的身份家世不该受到如此冷怠。
皇室子息单薄,这位的母亲是先帝亲妹,华芷大长公主,但这位大长公主与太后有些姑嫂间的陈年往事,现如今谢太后得势,两人间便微妙起来。
比起上一辈的含蓄交锋,年轻一辈的钟秀郡主和谢家婧婳就直来直去多了,谢家婧婳看不上钟秀郡主的妩媚近妖,满身春意,看她就不像是个良家女子,这话是谢家婧婳气急后当众脱口而出的。
简单的一句话,就被人抓到痛脚,钟秀郡主也不是吃素的,哭着进宫来讨说法。
谁也不知这少年天子是被美人哭软了还是为了谢家女压下这件事,竟马上下令,将当时没有封号的表妹封为郡主。
小辈之间的玩笑哭闹并未引起太后与大长公主的注意,等到事情结束,圣上的口谕都传遍了,就算太后不同意这道封赏,也只能认下了。
这也是二人对峙中少数钟秀郡主大获全胜的一次。
从那之后,二人便彻底撕破了脸,连表面功夫都没有了,见到对方只当是看不见,与二人相交的贵女们不得已只能纷纷站队。
钟秀郡主其父不显,空有伯爵虚名,若无意外,两代之后便会被排除于京中权贵圈子,现在不过是有大长公主在,才能撑撑场子。
钟秀郡主进宫,也是为了一搏。
不远处的欢笑恭维声钻入耳朵,钟秀郡主在长袖中紧握双拳,暗自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