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曦说:“再来一把格尺。”
老板问:“哪种?”
“最便宜的。”
“给,六块八。”
“谢了。”沈曦动作很慢,“咔”地一声,将刀尖划出一点,用格尺比着“夫”字左缘,很小心地在硬纸上下刀,确保割的直线,不会划到别处。
上下左右四刀,沈曦刀尖一挑,将那“夫”字挑了出来,放在一边,又去割另外一个“君”字。
而夏九嘉,没有办法,只能站在一边默默地看。
十来秒钟,沈曦将第二个字也挑了出来,摆在“夫”后,右手食指中指各按在一个字上,在光滑的柜台玻璃上面上下轻轻拨弄几下,又用手心轻轻拢着那两个字,看着夏九嘉,说:“行,你把写的这俩字儿,赐给我了。”
“……”夏九嘉又白又薄的脸皮上,竟是起了一层淡红。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怎么的。
50多岁的文具店老板这时候终于看懂两个小孩玩的把戏,仿佛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句话也讲不出来,用一脸“卧槽还有这种操作”的表情定定地看着沈曦与夏九嘉。
沈曦把夏九嘉送给他的“夫”“君”夹在刚刚买的黑色笔记本里,说了一句“月考减油”,便潇潇洒洒推开文具店的大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