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楚茗和白轶冷战了很多天,男人每天都会抽出一段时间来医院看他,但从没得到过他的回应。两人待在同一个地方,陌生得却像两个素不相识的人。
出院那天楚茗起得很早,大概是有所察觉,他刚一睁眼就看见了双手撑在自己枕侧,俯身下压的男人。
楚茗:“……”
刚刚醒过来的脑子还没那么清醒,在他尚未反应过来时,白轶已面不改色地低头,封住了他的唇。
这一吻简直理直气壮得让人无话可说,楚茗直接推开白轶,翻身坐起。
“滚出去!”
白轶没有走,而是把床头一份合同丢到了他面前,嗓音低沉:“签了它。”
楚茗随意瞥了那份合同一眼,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冷笑。
这是一份白盛的十年期合同,待遇十分丰厚,薪资更是业内的最高价位——一块天降的肥肉,鲜美得任谁都忍不住想要染指。
但楚茗不为所动:“你想把我绑在白盛上?”
“是绑在我身上,”
白轶居高临下地站在床边,垂眼紧盯着他——就像盯着自己唾手可得的猎物,“你是我的。”
楚茗颔首:“不错的笑话。”
他抬手想把那份合同原封不动地丢回给白轶,却被男人扣住了手腕。
白轶眸色寒凉,唇角冷冰冰地勾了一下:“如果你不签,之后没有一家公司会和你合作。”
他这个笑容充满警告的意味,楚茗动作一顿,目光彻底冷了下来。
“真让人没想到,”
他低声道,“白轶,你无耻到这种地步了?”
白轶缓缓抚摸青年的侧脸,掌心下的肌肤光滑细腻,如丝绸般上好的触感,令人爱不释手。
楚茗垂着眼,他就去拨弄那纤长的眼睫,沉稳而从容不迫道:“你别想走开。”
“……”
楚茗一言不发地拿起笔,翻开了那份合同。
笔尖抵着雪白的纸张,一点墨迹渗开。就在白轶以为楚茗要签下自己的名字时,他却把笔一丢,抬起了头。
“不,”
他微笑着,当着白轶的面将那份合同撕成了两半,“你封杀我吧。”
白轶与他对视,冰冷的眸底有怒气迅速积聚。他却并不畏惧,风轻云淡道:“反正楚家已经被毁了,再毁一次也无所谓——对吗?”
白轶一下扣住他的下颌,用力之大,指甲都泛上了青白:“然后呢,你又要把自己卖给谁?”
“关你什么事,”
楚茗道,“卖给季泽都不卖给你。”
白轶:“……”
男人的额上有青筋暴起,气息危险,就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
楚茗淡淡然地看着他,没有受到半点影响。
嗡——
手机铃声响起,打破了病房里几近凝固的气氛。楚茗低头,看见了男人手机上的“季泽”两个字。
白轶没有停顿地接了电话,那边的季泽似乎说了句什么,他低低地回应了一句,气息沉淀下来,全身的怒气仿佛都被季泽那一句话压下,轻飘飘地一扫而空。
那边又陆陆续续地说了一些话,白轶深深地望了楚茗一眼,很快起身,一边接着季泽的电话一边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男人挺拔笔直的背影消失在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