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恩与维斯理瞬间交错而过,前者手肘至袖口处的两条衣袖兀自脱落,而后者朝前缓缓走了三步,却在第三步即将踏下时,膝盖不受控制地朝下弯曲,在踉跄的瞬间,脚步猛地踩在地上,稳住身形。
维斯理抹了抹嘴角溢出的鲜血,惊讶地看向杜恩:“你,你居然……在这场战斗中学会了?”
杜恩平静地注视着维斯理,他的剑道和别人的不同,别人是靠不断在练习和战斗中领悟,反复磨合自己的剑技和剑招,最后达成变强的目的,但杜恩是跳了过程,直接进入‘变强’的结果,之后,再回过头慢慢学习和琢磨剑招,也就是说……
他的剑道,包罗万象。
维斯理见杜恩并不作答,抬起细剑,冷静而又严肃地对准了后者:“不管你是什么样的怪物……我一定要把你拦在这里!”
杜恩神色平静道:“那种丢下你逃命的家伙,值得你去拼命吗?”
“值不值得……”
维斯理一刹那露出了彷徨之色,脑海中闪过一幅幅画面。
杜恩道:“我从你的眼中看到了迷惘。”
“迷惘……”
维斯理缓缓闭上了眼睛,再度睁开眼时,所有的迷惘全都消散,只剩下了始终如一的坚定,他将细剑收进剑鞘,“这不是我所考虑的事,我只知道要拦下你,就算做不到……至少也不能让你完好无损地过去!”
“原来如此……”
杜恩将鬼烧也收进了刀鞘,“那么,就用下一招分出胜负吧。”
“那就用下一招……”
维斯理低语,他的脚步缓缓踩在地上,一步、两步……他的身影越来越快,而下一瞬间,身形化为一道残影,右手紧握住了细剑,剑口仿佛散出一瓣瓣樱花,光芒四溢。
杜恩的身形也宛若流光,手中的鬼烧缓缓出鞘,却在陡然间,疾速拔出,飞闪的刃光如星光闪耀。
一瞬间,两人错身而过,脚步却同时放慢,缓缓收刀。
“一刀流……”
“鼻哥三丁……”
“居合魂之挽歌!”
“樱花流刃!”
鬼烧和细剑同时送入了吞口,发出一声极低的合鞘声。
杜恩的脸上瞬间出现一道狭长的伤口,血滴一滴接着一滴顺着脸颊掉落,而与此同时,维斯理的腰间兀自出现一道巨大的血口子,他的的双脚一软,嘴里猛喷出一道炙热浓烈的鲜血后,无力倒在了地上。
“结束了吧……一切都结束了……”
维斯理挣扎着将正面从地上翻了过来,呈大字型躺在地上,脸上没有丝毫的恨意和不甘,反而是前所未有的畅快和轻松,仿佛得到了解脱一般。
或许是人之将死,他所看到的景象也不再是眼前的这片森林,与不可战胜的敌人,而是变做了那些或被遗忘的记忆。
……
一处占地三十多平的民家小院中,凋谢的樱花从枝头飘落,朝着远方飞落,中年男人和小男孩坐在檐廊下,拿着团子和温茶,静静注视着。
小男孩问道:“父亲,为什么樱花的生命如此短暂?”
中年男子笑道:“樱花的生命虽然短暂,但是在绽放的瞬间,它会将自身的美丽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世人面前……
而我们人也一样,与这片天地相比,我们或许就像是这一株株樱花,只能留下短暂的足迹,但在转眼后,便会随风飘散,荡然无存……”
“维斯理,”中年男人摊着手,任由随风飘下的一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