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落在手心,目光出神,“人的一生不在于能够活得多久,而在于是否能够如同这片樱花般,绽放自身的美丽,即便只是一瞬间,却足够囊括整个生命的意义……“
……
冬日,鹅毛大雪纷飞,小男孩站在小院的门口,肩上和帽子上堆积着厚厚的雪,冻得通红的手中捧着一把细剑,他紧咬着下嘴唇,豆大的泪水不断从眼眶中落下,连成水柱般滴到了手心。
站在小男孩面前的两名成年男子满脸愧疚道,“队长他在与暴徒的战斗中,英勇牺牲了……这是他与暴徒同归于尽时,留下的最后遗物……”
小男孩痛苦地咬着牙关,目眦欲裂地看着眼前两人,“为什么你们不去帮他!为什么你们不出手救下他!”
“对不起,我们的首要任务是保护国王的安全……”
“你们走!都给我走,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们!”
小男孩赶走了两人,像是受伤的幼犬,独自一人躲在寒冷的角落中,默默地舔舐着伤口。
……
“从今天开始,我要离开这个国家!”
腰间挂上一柄细剑的小男孩将包裹系在身上,乘坐一艘渔船,朝着远海漂流,他已经下定了决心,离开这个让自己讨厌和伤心的地方……再也不要回来!
但是海上的危险远远超出他的想象,奇形怪状的海兽,凶恶残暴的海贼,毫无预兆的风暴,从各种危难中侥幸活了下来的他奄奄一息地漂流到了一座小岛上。
就在他对生命失去了所有的希望的时候,却听到不远处传来的一道声音,“把他带回去吧,或许……会派得上用场……”
在他醒来后,看到的是一双缓缓伸过来的大手,“想明白活着的价值吗……来吧,为我而活吧。”
就这样,小男孩和其他同龄人一起被关在一座岛上,没日没夜地进行魔鬼般的训练,以成为一名优秀的死士作为目标。
三年后,在魔鬼训练中存活下来的人只剩下二十人,这些日益长大的死士被当做棋子,安插在各处。
……
维斯理缓缓回过神,因为继承了他父亲那优良血统的关系,他是这批死士中最出色的人,在布诺的指令下,他三次变换身份,进入敌对的黑手党家族,在取得家族头领的信任后,丝毫不念旧情地将这些人全部枭首,扫清了布诺爬上黑手党家族顶点位置的所有障碍。
维斯理没有任何挣扎地躺在地上,脑海中的思绪纷飞,他有些迷惘,疑惑又有些否定这些年做的一切,他原以为自己会明白父亲所说的樱花绽放的一瞬间,但是,他并没有感受到任何的喜悦,只是有些为生命的终结而感到些许的庆幸……
杜恩转身走近维斯理,后者缓缓闭上眼睛,该解脱了吧……
杜恩面无表情地将鬼烧刺下,刀身一扭后,伴随着清脆的嗡鸣声,收入刀鞘,朝远处走去。
迟迟见没有刀剑加身的维斯理睁开了眼,发现自己并没有死,而衣服上的家族肩徽却被劈成了两半,他奴隶挣扎着坐起身子,望着杜恩的背影,忍着喉咙口涌出的一股甜意,大喊道,“为什么不杀我!”
“过去那个迷惘不知所措的你,已经死在了我的刀下……”
杜恩脚步一顿,“现在的你,是新生的你,努力追寻着自己的价值活下去吧……”
“我生命的价值到底在哪里……我该如何活下去?”
越行越远的杜恩早已经听不到维斯理的呼喊,维斯理支撑不住地重新躺回到了地上,捂着伤口,怔怔地望着湛蓝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