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黄思研听她道歉声都麻木了,李清鸥却还在教她,也不知道她们俩是什么关系,黄思研想,李清鸥这样一路下去,会不会有那么一秒觉得厌烦呢?
这是她的性格,还是她的职业习惯?所以才会想换工作吧?心理咨询师的压力远远比别人眼中的要大,虽说是高薪职业,但每天面对陌生人的牢骚与抱怨,心情能好起来吗?每个人都有负面情绪,如何接纳他人的负面,并稀释掉自己的负面,这种难度,李清鸥真的把握了吗?
到了医院门口,李清鸥没有下车,态度表现适中,没有特别亲热,也没有很生疏,高庆明一个个跟她们道谢,墨镜美女手臂不羁地搭在李清鸥的肩头,对他们做了个再见的手势,黄思研撇撇嘴,假装没有瞧见。
是急性感冒,很有可能传染,高庆明没歇一下,黄思研确诊过后,就一直在她身边打转,这边按一下摩,那边送杯水,看得同房挂水的女人羡慕不已:“姑娘,你这老公真不错啊。”
黄思研尴尬又不失礼貌地贫嘴道:“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高庆明就坐在一旁喝水,听黄思研夸完,他回以淡淡一笑,转身也给那孤零零的女人倒了一杯水,行为有些可爱,那女人忍不住又要夸他,高庆明摆摆手,指了指黄思研的床位:“主要是我老婆教得好。”
在女人一脸羡慕的视线下,黄思研不自然地沉默了。
当然,在外人眼中,她跟高庆明是一对天造地设的小夫妻,可是事实真是这样子吗?除了高家父母的厌恶外,黄思研拒绝的东西,是一种强加给她的生活模式,无论是现在让人眼红的工作,还是人人夸赞的老公,黄思研都提不起半点兴趣,她当年没有想到自己拼命考到市区的大学,拼命努力挣钱,拼命生活,是为了今天的日子。
如果知道后面会跟高庆明结婚,过着没有任何激情的生活,那跟高中毕业嫁给村里的光棍有什么区别?反正都是嫁人,嫁给谁不是一样?黄思研心中冒出一阵没来由的委屈,她觉得自己辛苦这么久,到最后都抵不过高庆明几十万的聘礼。
钱,有些时候会让人觉得无力又悲伤。
高庆明跟那个女人聊开了,他不愧是商人的儿子,虽然不会谈生意,但是总能把握好时机,那女人有个十二岁的儿子,高庆明出门匆忙,忘了带名片,给她留了自己的电话号码,说有家教的需求,可以直接找自己。
黄思研连挂了三瓶水,等到下午一点多,那女人的丈夫来了,跟高庆明寒暄了几句,领着那女人出门,还没走远,就听到他的声音在外面的走廊传来。
“你就喜欢跟这种小白脸聊天。”
高庆明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眼神可怜地望向黄思研:“阿研,他骂我。”
护士在给黄思研量体温,黄思研敷衍地抬了一下眼睛,安慰道:“高老师大大的男子汉,不要跟他们计较。”
那护士就笑了,也是觉得黄思研夫妻俩可爱,跟他们二人开了好一会玩笑才走。
拿了一堆的药回去,高庆明从上了出租车就开始在念说明书,黄思研头都要炸了,混混沌沌中,一句话都听不见,正要死要活当中,高庆明话锋一转,突然说:“今天那个送我们的女人,我认识她。”
黄思研凝神一听,还以为他说的是那位墨镜女,便好奇地道:“她是谁啊?”
“你不记得了吗?”高庆明的话古古怪怪,他低头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