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装了夕颜的红盒子送到尊主面前。尊主抚着那红木,笑了笑:“一路可好?”
“想杀我的人不少。”
尊主静静而望:“初渟,你可想修习我的神功?”
尊主对他未免太好,六阳山多少人想练他那让人闻风丧胆的神功,他从未传授过。可是那神功动辄就要杀人,白初渟八岁初次见尊主练功的惨象时,当晚回到房中,呕吐了一夜。
白初渟垂着头:“左使与四大护法劳苦功高,对尊主忠心不二,初渟不敢贸然邀功。”
尊主半闭双眸笑了笑:“你下去吧。”
一进闲情居,只见朴城衣正在树下背对着他打坐。白初渟轻手轻脚地走到他的身后,打开手里的纸包,放在他的面前。纸包里的桂花糕清香四溢,朴城衣立刻睁开眼:“回来了?”
白初渟在他的身边坐下,笑着说:“想你,便飞回来了。” 他将那纸包往他面前推了推,眸子里不自觉地带了些讨好的意思:“吃不吃?”
朴城衣的脸色飞红,说不清是因为脸前的桂花糕,还是那句随口说出口的“想你”。不,没有什么说不清,心头悸动不止,正是因为那句“想你”。
白初渟见他不动,笑着说:“怎么,难道还要人喂么?”
他用两指尖捡起一块桂花糕,放在他的唇边:“甜的,好吃,你尝尝。”
朴城衣张开口含住桂花糕,舌尖刷过白初渟的指尖,桂花糕的滋味他说不清,舌上那手指的触感却让他的嘴唇一阵阵地发麻。白初渟不在意地舔舔自己指尖上残余的白色细粉:“好不好吃?”
“嗯。” 朴城衣望着他的手指,垂下眸,“你为什么买这个给我?”
为什么?白初渟一阵尴尬。其实他也没想那么多,路过山下铺子的时候,他便想着朴城衣在山上枯燥无味,屁颠屁颠地一路捧上来,也不过是想看他笑。这话说出口便有些肉麻了,白初渟笑着:“我是千古第一淫贼,你说我为什么买给你?”
朴城衣许久不语,低低地说道:“纸上谈兵。”
白初渟用嘴巴轻轻叼出一块桂花糕,倾身在他面前,将那桂花糕送在他的唇边。朴城衣半垂着眸将那块糕咬住,白初渟的身体后倾,唇半点也没碰到他的,直起身子:“抱朴庄中的绝色,不可操之过急,当慢慢享用才是。”
只说不做。
朴城衣望着他的眸子,心里越发沉黯。白初渟一脸的不正经,唇边带笑,眼睛里却是没有半点的欲望。他从小就在六阳山这样的地方长大,想必对那种事已经没有兴趣了吧……
“你不在的时候,我帮你补全了一些琴谱。” 朴城衣指着桌上一叠厚厚的白纸,“你的琴谱是到处搜罗来的,有些是坊间流传的,不是古本,我帮你改了改。”
白初渟忽得笑逐颜开,捧起那叠纸细细看着,忍不住道:“好,真好。”
朴城衣的脸色又微微变红:“我教你弹琴吧,好不好?”
白初渟没有留意到他脸上的神色,跑进书房里将古琴取出来,规规矩矩地坐下来,一副好学生的样子:“教我。”
那声音里竟有些眼巴巴的意味。
朴城衣在他的身边坐下,轻轻压住他的手:“你是自己学琴的,指法有些不对,今天先教你指法。” 这么个好学生的模样,家里的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