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朴城衣面露喜色,低下头想了想又说,“闲情居每天都有人来打扫,翌日清晨便会有人发觉不对劲。那时我们只怕还在六阳山的地界。”
朴六既然来接,安排得定然妥当。那时候他把朴城衣接走,自己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专心应付尊主。心中已经有了个计较,却不知道骗不骗得过……
“我住处的隔壁是空的,你将来可以住在那里。” 朴城衣道。
白初渟一时间没想到他在说什么,晃神之后才发觉他说的是抱朴庄,随和地笑着:“好啊,我住在你隔壁。” 不管怎么说,先把朴城衣哄着走了再作计较,他们正邪不两立,将来会不会再见面还难说,不必想那许多。
朴城衣垂着头小声道:“我喜欢清晨和黄昏练剑,你别嫌我吵。”
“不吵。” 白初渟笑着。
“我可以继续教你弹琴。”
“好。” 如果真能跟随他去,有多好……可惜……
朴城衣闻言嘴角忍不住弯起,却也不敢太过明显:“你从小指法练得不好,要花些时间全都改了,定要许多功夫。”
“多少功夫?” 就算朴城衣不在了,他也想好好将指法练练。
“天资不好,练习上便得用心些。”
“你竟然嫌我的天资不好。” 白初渟翻来覆去看着自己的手指,“哪里不好了?”
“哪里都不好,需得从头教起。” 教一辈子。
“这双手就算弹不好琴,在别的事上却不错。你知不知道我这双手会做什么?”
朴城衣的脸一红:“会做什么?”
白初渟但笑不语。还会做什么,会杀人。这十根手指看起来没有什么,却根根残忍无比,专会叫人丧命。
朴城衣沉静片刻:“去抱朴庄之后,我教你一些救人的术法。”
“好啊。”
朴城衣面朝着他和衣而躺:“你见我的六叔,你们之间说了些什么?”
白初渟心想你六叔现在只怕已经在心里将我斩成七段八段,笑着道:“他感激我为人端方正直,一心想把你救出去,谢了我半天。”
朴城衣听他不正经的笑,不语半天,说道:“他们现在对你知之甚少,等将来相处得多了,一定喜欢你。”
白初渟的脸凑过来:“你也喜欢我?”
黑暗中只听见朴城衣的呼吸声,半天才说:“尚可。”
“尚可?”
“尚可。”
白初渟把他往怀里一搂,朴城衣的身体却立刻后退,白初渟抓他不着,心中有些空落落的,勉强笑道:“这也不算尚可。”
朴城衣安静了一会儿,终于移身过来靠在他的怀里。
白初渟心里高兴,让他的脸紧贴自己的胸口:“从小到大,你是唯一一个愿意亲近我的人。” 荒淫无度的肌肤之亲在六阳山见得不少,却只让他心中厌烦,从不知道原来与人心无杂念地相对而眠,竟也如温暖细流般叫人心情好。
他从袖子暗袋里取出两块小玉石,在手里轻轻撞击,发出泉水叮咚的声音:“好听么?”
“嗯。”
白初渟不知他稀罕不稀罕,又笑着说:“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山下看见时便想到你了,你不喜欢也没关系。”
话虽如此,心里却还是期待他不嫌弃,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