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城衣斟酌着词句:“你跟六阳山的人大不相同,我知道你也不喜欢这地方,你要是怕尊主寻仇,抱朴庄可以护你周全。”
他白初渟是抱朴庄什么人,只凭朴城衣的一面之词,那些长辈们怎么可能留下他这样的麻烦?朴城衣毕竟年轻,能想到的还不多。收留了自己,便要与六阳山、千霞庄和同自己结仇的门派为敌,他们何苦如此?
依照尊主的性情,自己背叛了他,还不知会有多少人要因此遭殃。
白初渟捏捏他的脸:“你说的那是什么话?这里是我的家,我出生便是六阳山的人,是好是歹,我都要留在这里。”
朴城衣抓住他的手,语气恼了些:“你别再嬉皮笑脸。”
白初渟低眉顺眼地收敛笑容:“我不能走。”
“你不走,我便不走。” 朴城衣站起来。
“你说什么?”
“你不走,我就不走。不就是死么,不妨事。家中有训,惩恶扬善当不遗余力,就算牺牲性命也在所不惜。今天你不跟我回抱朴庄,我留在此地便是。”
白初渟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他费尽心思为他牵线搭桥,这朴城衣竟然如此不懂事?
“你留在此地,我迟早杀了你。” 你以为我们六阳山重生门都是吃素的?
“杀便杀,反正在这里住了十几天,你连我的名字也记不得。”
怎么又扯出这件事了?白初渟面无表情地咬牙:“你想死,你死便是。我为你操这许多心做什么。”
朴城衣一声不吭地进了自己的房间,将门一摔。
竟然给他甩脸子!白初渟的脸色湛青。
留在院子里只会生闷气,白初渟狂风扫落叶般飞出闲情居,在六阳山的悬崖峭壁前吹了一下午的山风。
天变黑,他轻轻晃着手心里含风玉,缓步往自己院子里走着。
朴城衣年纪还小,自小又在抱朴庄那种地方长大,不知人心残忍,只是满腔热血,想要救自己于水火之中。他只知道家里人好,可是他家人也只是对自己的家人好,他这声名狼藉的邪教外人,抱朴庄怎会喜欢?
人各有命,抱朴庄不是他的家,他白初渟也不想硬要讨人嫌。
更不要说还有尊主。一想起尊主,心中竟然略有些发抖。
白初渟停在朴城衣的门口,轻轻打开他的门。就算闹别扭也是为了自己好,服软就服软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城衣,我来了。” 他笑着。
房间里漆黑一片。白初渟点起烛火,望着空空如也的房间。
人不在。
他去院子里转了一圈,仍旧没找到人,只好回到朴城衣的房间等着。这样子怕是跟他一样出去吹风了,却不知去了哪里。白初渟脸上的笑容收起,六阳山上也就只有他这闲情居安全些,朴城衣在外面闲逛,不要不小心着了别人的道……
门口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略有些杂乱。白初渟盘腿坐在床上,半闭上眼,一声不响地望着门口。
门推开,朴城衣扶着额走进来,衣服下摆沾了点泥泞,静静地望着床上的白初渟,双颊似火。
“城衣?” 白初渟抬眸看着他。
朴城衣突然间跳上来,将他压在床上,狠狠撕开他的衣领。白初渟轻咽口水,捉住他的手,朴城衣的唇却压上来,力道颇重地强硬撬开他的牙关,白初渟一时间腾不出手来推他,口里的舌长驱直入,只好勉强回应。
唇舌相依,吻了许久,朴城衣的唇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