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微眯,笑道:“我想每天早晚看你练剑。”
“随你。” 朴城衣忍不住嘴角一弯。
安静许久,白初渟望着他的眸子:“在想什么?”
“我自己的事。”
“什么事?”
朴城衣的语气有了点恼意:“要对你做的事。”
必定又在想怎么让他改邪归正了。抱朴庄里兴许有本小册子,专教弟子们如何将他这种罪大恶极的人摁着头一心向善。没有也没关系,他朴城衣可以执笔。
他细心地将一张制好的面具贴在他的脸上:“你想对我做什么,悉听尊便。”
朴城衣将他的手一把甩开。
白初渟心道听话怎么也错了,心无旁骛地将两块小垫子各自塞在他的两侧牙床之外,朴城衣的脸型顿时方了些:“易容成不认识的人容易,变成认识的人却难,你下山时尽量垂着头,不要引人注意。”
“嗯。”
过了片刻,只听见院子里传来不太重的脚步声,朴城衣的眸色一动。
“不妨事,那是红落。”
红落上山,本来不过是给他带些山下的书籍小吃,想不到竟也能派上用场。片刻,身穿深红衣服的少年静悄悄地走进来,不惊不扰,站在角落里等候着。
忙活许久,白初渟将朴城衣从椅上拉起来:“如何?”
朴城衣望向镜子里的人,又看一眼角落里的少年,细看不说,从远处看当真是如同双胞胎一般。
红落点点头道:“不错。” 他将手中的篮子放下,转身出了门:“我出去看看。”
白初渟让朴城衣转了个身,手指蘸了点水在他腮上轻轻按压:“可以走了。记得,路上不要跟人多话。”
“嗯。”
离别在即,忽然有些不舍,白初渟却不敢做什么,小声笑道:“去吧,今晚我便去找你。”
朴城衣一声不响地望着,突得上前将他抱住:“今晚别忘了,我等你。”
“好。” 白初渟抚着他的后颈,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勉强笑道,“走吧,再不去就有些迟了,那时遇上巡山,反倒难出去。”
“嗯。” 朴城衣与他额头相抵,许多话想说也说不出,小声道,“白兄,子时。”
白初渟的心头微微湿润:“嗯。”
朴城衣将他缓缓放开。
白初渟不敢再同他单独相处,转身出了房间,不多时,朴城衣也从里面走了出来。白初渟将他送到门口:“去吧,我不好走远,你路上一切小心。”
朴城衣点点头,转身而去。
白初渟眼看着那小红点越变越小,只听红落在他身后说道:“他似乎真的要等你。”
白初渟转过身,笑了笑:“这里是六阳山的地界,朴六见了面就会将他带走了,怎会等到深夜?”
他低着头往院子里走:“去吧,换上朴城衣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