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大路近些。” 朴城衣的目光扫过周四周的人,落在前面不远处一个紫衣男子的身上,又即刻转头面向身边的朴追秀,当成什么都没看见。
朴追秀心说走大路倒也舒适,抬头看着路边人来人往的客栈:“今晚在这里休息?”
“找个僻静些的。”
目光又扫过那紫衣男子。
那男子远远地站着,样貌普通,平凡无奇,就算站在人群里也没人会注意。他在转角处停了片刻,忽得转身走进旁边的小巷里。
朴追秀小声叫着:“二哥,二哥,你手里的书快要给揉烂了。”
朴城衣“嗯”了一声,这才发觉自己的指关节泛白,手里的书已经卷了起来。他低头调息片刻,抬头看着街上林立的茶房酒楼。角落里有家不怎么起眼的客栈,上面写着“问贤居”三个字,说道:“在那里休息一夜罢。”
紫衣男子又从巷子里悄悄走出来,望着那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进客栈。
白初渟暗自叹息。
几年不见朴城衣,不但个子高了不少,脱去少年之气,连气质也变成这种出尘雅秀之态。听说朴城衣明年就要接替朴六做抱朴庄的庄主,可见修为真是不比以往。
一见面,禁不住又想起当年同塌之情。
多年不见,再次相会时却是要偷他手中的灵草。当年朴城衣走后,红落不知怎的得了一种怪病,虽然治好,却也让他着实害怕了几日。他怀疑是尊主下手,却也不能追究,最后不了了之。近年来尊主炼出来的□□越发可怖,他眼里看着日益心惊,生恐哪天不小心再有当年红落的事,于是到处搜罗稀奇罕见的草药,配制好解药以备不时之需。
上个月尊主请他去吃了一顿饭,近来时常觉得头晕,偶尔看见一些不该看见的人。虽不危及性命,却也让人睡不太好,尊主不告诉他究竟给他吃了什么,他也不能问,只能暗地里自己想办法。
尊主近几年真是越来越把他看在眼里,他要是解不了毒,尊主只怕要失望。
无花观主最近得到的那只千年蜈蚣,其实只有一半,正是他从黑市里卖出去的,为的便是引出一株黄荃。黄荃极是难得,却是以毒攻毒的药物中不可少的配方,他暗地里寻了多日,竟然一株也找不到。
他知道抱朴庄中有黄荃,只是想不到送草药的竟然是朴城衣。
这事有些棘手。
当年闹得不欢而散,至今他都不敢再相见,同他张口要更是不行了。朴城衣当年就一身正气,现在更是难说,若是知道偷草药的人是他,就算看着当年的救命之恩不抓他,却会不会逼他将偷走的草药交出来?
也罢,朴城衣不知道偷药的是自己,他悄悄地拿了灵草走人算了。
正在寻思着,问贤居里有个小伙计出了客栈,哼着小曲儿前行。白初渟见他的个头与自己相仿,悄然在他的身后跟随着,暗中看着他的动作,一径走到一家店门前。
“桂师傅,衣服做好了没,老板娘让我来取。”
店里的伙计寒暄几句,赶紧将一个小布包递出来。
白初渟又远远地尾随着他往回走,路过一条无人小巷之时,白初渟悄悄一挥袖子,那小伙计哈欠了几下,软软地倒在地上。
他将那小伙计身上的短衣扒下来,将他拖进旁边一间废弃的屋子里,往他的腰里塞上一块银子。那伙计不知在做什么美梦,嘴巴吧唧吧唧地含糊一声,翻过身睡觉。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