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秦观连忙将他扶起,脸上微微现出后怕之色:“要不是少庄主及时找我,只怕明早秦绍已经丧了命。”
寻常的毒一枚清心丹便可解毒,亟奇却是少见的毒物,朴城衣打开自己的草药盒子,上下三排共有六七十种草药碎片和不知名的粉末,先用指甲大的细勺挑出红色粉末敷在被咬的伤口之上,又吩咐道:“城秀,帮我倒些温水来。”
白初渟站在旁边只是看。
“亟奇之毒在两个时辰之后蔓延至全身,皮肤呈紫黑状,三个时辰之后反倒紫黑尽褪,人苏醒过来,只是觉得心口微微作痛,其余看不出端倪。这时候中毒的人大都以为没事了,却不知毒已攻心,再无可救,之后不过一个时辰,冷不丁地倒地身亡。因此要解亟奇之毒,需得在中毒之后三个时辰之内。”
白初渟看着那红色的粉末:“这是?”
“外敷药。”
他当然知道这是外敷药。白初渟悄然无声地用指甲挑出一点藏在手心。伤口附近的肌肤已经坏死,这粉末既然涂在周围,想必是让肌肤再生之物。
朴城衣从朴城秀手中接过温水,将两种粉末和几种草药碎片掺入搅匀,让不省人事的薛秦绍喝下去:“亟奇之毒寒凉,喂了解药之后,用真气推送片刻,即可解毒。”
朴城秀接过空了的碗,敛眉看着朴城衣。前年他问朴城衣亟奇是什么,毒性如何,朴城衣对他说了九个字,长得像蜘蛛,毒性很毒。今天怎么如此多话?
“谢公子教诲。” 白初渟道。亟奇也算是历史已久的毒物,虽说少见,抱朴庄也必定已经早已研习出解药来,解这毒实在算不得什么。
不过片刻功夫,薛秦绍身上的紫黑已呈消退之状。薛秦观脸色舒缓,笑道:“多亏少庄主在。” 又推一把身边站着的薛秦郁:“看到了么,平时自以为懂医术,如今可知天外有天。”
薛秦观这话里有两个意思。一来让人知道他这四妹对医理略知一二,至少有些兴趣,因此跟朴城衣爱好相似,想必能谈得来。二来让薛秦郁知道朴城衣比她懂的要多,将来可以多多请教。
朴城衣没有出声,朴城秀却笑着:“家中除了五叔,就是二哥最懂药理医术,四姐姐有空去抱朴庄玩。”
白初渟自得其乐地看着眼前的热闹。从小没人跟他提亲,不知道这些名门世家的子弟结亲时竟然这么多人在旁边管闲事,真是新奇。
朴城衣低着头将草药盒子收起来,向薛秦观道:“六公子今夜睡一晚,明早便没事了。”
这朴城衣也是有意思。在自己身边时话也不算太少,且时不时地发个小脾气让人哄哄,煞是可爱,在这女子面前却老气横秋像根木桩子似的,就算长得再俊秀,又有什么用?
薛秦郁自也不把他放在眼里:“我要照顾六弟,各位先出去吧。”
薛秦观被这话说得一时间面子下不来,脸色半青半白,刚要忍不住发作,朴城衣在旁边说道:“四小姐说的是,六公子需要休息,我等先走一步。”
你听听,当她的面叫四小姐,连名字也不说,一巴掌把人推到七八丈远,这么跟女孩子说话哪能娶到老婆?
薛秦观只得顺着他的台阶下来:“也是。” 出门时又道:“平时倒是个仗义爽快的性情,心地纯善,看到只鸟受伤也要抱回来养,就是实在被惯坏了,少庄主不要见怪。”
当哥哥的为妹妹的婚事操心,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