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前面的是薛秦郁,急声问道:“爹,六弟怎么样?”
无花观主压低声音:“已经吃了解药,却也伤了身,你们先不要进去,让他休息几日。”
“邪教败类!” 薛秦郁恨恨道,“六弟怎么招惹他了,千里迢迢跑来无花观给六弟下毒!”
无花观主轻轻捋着自己的银须。
朴城衣走上前来:“不知六公子可好?”
“正在休息。” 无花观主拉着他的手腕,“城衣,你今晚帮我看看他身体里有无余毒。”
“是。” 朴城衣他顿了顿,问道,“不知那白初渟现在何处?”
“我将他打伤了丢在山洞里,现在也不知道有命没有。” 无花观主往院外走,蹙眉摇头,“此贼的易容术天下少有,防不胜防,死了才让人放心,你今后当需小心行事。”
朴城衣停住脚步。
无花观主边走边沉声吩咐身边弟子:“我刚才将白初渟打伤,你们把他带来。”
朴城衣立在原地不动,目送无花观主远去。
“二哥,现在怎么办?” 朴城秀问。
“我去抓白初渟。” 老人的身影消失,朴城衣急急飞起。
朴城衣平时是温和耐心的性情,就算在兄弟们面前也少有情绪,如今额心有汗,长眉紧蹙,朴城秀从没见过他如此着急的模样。那样子不像是去抓白初渟,反倒是要赶在别人之前找到他,就像是刚才漫山遍野苦苦寻找的时候,根本不像是要去取他的性命,反倒是……要赶在别人之前救他的性命。
他来不及想太多,随着朴城衣紧紧跟上。
朴城衣是何等的修为,少顷便将他远远抛在身后,朴城秀半死不活地赶到之时,只见朴城衣背对他站在山洞口。
“二哥,怎么样了?” 朴城秀往山洞里看。
地上一滩血迹,山洞里却是空的。
“他走了。” 眉目舒缓,声音里既是放松,又有些许的遗憾。他早就该知道白初渟不会这么轻易死,也从来不会依靠别人,可也忍不住希冀亲手能救他回抱朴庄。
身后有弟子远远地飞来,朴城衣拉着朴城秀飞下山崖,迅速回到无花观中。
不久,那抓人的弟子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观主,白初渟不见了。”
无花观主正在与朴城衣说话,听闻此言微微一惊。白初渟被他伤成那样,不必说血姬之毒,就算是五枚归元丹也能让他灵气爆裂而死,竟然能逃脱?
他刚才怒火攻心,情急之下对白初渟做的事说不上多正派,传出去只怕有损自己的声名。也罢,不过就是个声名狼藉的邪教中人,难道还要讲究如何杀他么,死了也无人怜惜。
无论如何六阳山是对六子出了手,想到此,胸中的怒气便难以消除。白初渟虽不见得能活多久,却还是将他抓回来的好,多少该拷问出六阳山想做什么。
“搜山,不论死话,将他带回来。”
朴城衣低头喝茶。四年前他当真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当日白初渟就算跟着他回到抱朴庄,又有什么宁静可言?
他站起来,悄无声息地回到自己的院中。
白初渟临走时匆忙,院落和房间的门全都没有关,卧室的角落里有些黑,似乎被人用火急急烧过。朴城秀探着头跟在朴城衣身后,一句话也不敢乱说,只是看着朴城衣的动静。
朴城衣蹲下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