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阿丑抬起身子,玉虚摇摇手不让他说话,对林故渊道:“你惹的事,你自己收拾,这样,你带着他,在去少林的路上找个安全繁华的镇子,给他些盘缠,让他走吧。”
林故渊顶着众位师兄弟的议论,带着谢阿丑回了快雪阁,一路如芒刺在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避避风头。
他不知道自己造了什么孽,大概是星宿不吉,先是被罚往后山种了一个月的菜,刚一回来,又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谢阿丑却对兼山堂的闹剧不以为意,跟在林故渊身后,一路这儿摸摸那儿看看,很是兴奋。
一回到快雪阁,林故渊便开始收拾行李,马不停蹄的为下山做准备。
包袱收拾到一半,闻怀瑾带着陆丘山、卓春眠来了,林故渊把手头的绸缎包袱打了个结——习武之人不拘小节,衣物饮食倒在其次,一只锦盒里装着英雄帖和玉虚亲笔写的拜帖,这是重要的信物。他看了一眼鱼贯走进来的三个人,拧紧眉头:“你们也来看热闹?”
“一个粗野蠢汉的热闹,还不值得我走这一遭。”闻怀瑾一改平日的嬉皮笑脸,目光大有忧虑之色,“故渊,你少在江湖走动不知道,这一趟不是玩的,魔教有备而来,我怕你一个人应付不了。”
林故渊点了点头:“我心中有数。”
“几时启程?”
“今晚就走。”
闻怀瑾几次欲言又止,突然一拳捶在他胸口:“婆婆妈妈的话不多说,一路保重,元宵节咱们少林寺见。”
卓春眠从他身后闪出来,这是个圆脸的青年,厚嘴唇,眼神和善,年纪比其他三位都小一些。他从袖子里掏出一堆瓶瓶罐罐,一股脑儿塞给林故渊:“故渊哥哥,这是我新配好的药,上面都贴了纸签,普通外伤内伤都可医治,圆肚的那瓶可治疗毒虫毒蛇咬伤,你一定记清楚了。”
说罢很珍重的从胸前掏出一只珠子,道:“这是我娘送给我的,她是位名医,你戴在身上可避邪祟,蚊虫不敢近身,我听说山脚下的客栈蚊子多得很。”
闻怀瑾白他一眼:“蠢材,寒冬腊月你变一个虫子给我看看?”
卓春眠要争辩,林故渊摇摇手,接过来戴在脖颈里:“谢了。”
陆丘山站在卓春眠身边,刚待说话,林故渊往后一退:“你们还有完没完了,不过是出趟公差,弄得像生离死别一样,不吉利。”
陆丘山笑了,拍拍他的肩膀:“万事不要勉强,江湖险恶不比门派,冲突能避就避,我可能要跟随玉清师父留守门派,就不与你约定元宵见面了,你记得,遇上难事就发信号,我第一个赶去支援。”
林故渊与他们三位一一道别,当晚叩别师父,连夜下山。
林故渊真的没想到,兼山堂的事只是个预兆,他的星宿不利才刚刚开始。
昆仑山雪地难行,马匹迈不动步子,他本想运起轻功,估摸着一天半便能赶到山下小镇,却偏偏带了个谢驼子,林故渊踏雪跃崖如履平地,那驼子在后头气喘吁吁的跑,呼出一团团白气:“小兄弟,小兄弟等等,等等!这……这一带有人熊……我、我要落在后头……被熊瞎子碰上,给吃、吃了,可别怪……别怪别人说你们昆仑……见死不救,不、不仁义……”
林故渊一跃跳到雪坡一株斜斜伸出的松树下面,衣白胜雪,气息匀定,淡淡道:“你是驼,不是结巴。”
过了许久,谢驼子才从后面蜿蜒崎岖的山路露出头来,拄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