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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沧海君
的捧出酒坛,见那坛身肮脏陈旧,红纸酒签几乎腐烂,知是陈酿,心中大喜,亟不可待启开泥封,顿时满室醇芳,他深深吸一口气,叹道:“好酒!算这史可追有良心。”

    说罢拎着酒坛,仰头笑道:“兄弟,多谢!”

    送酒的那人并不回话,木盘缓缓上升至天顶,气窗明暗一闪,知是那人走了。

    谢离被酒香勾动馋虫,二话不说,单手举着坛子,咕嘟嘟猛灌一顿,喝得太急,泼泼将将洒出不少,他心疼地上残酒,只恨不能趴下啜饮几口,咂咂嘴,突然想到不能吃独食,又把剩的半坛子酒向林故渊面前一递:“喂,给你。”

    林故渊不接,冷冷道:“你不怕酒里有毒?”

    谢离解了馋劲,心情转晴,笑道:“不会不会,史可追那老头子色厉内荏,这回怕正忙着去给陌尘君报信,看他怕陌尘君怕成那副样子,杀我?借他个胆子都不敢。”

    见林故渊坐着不动,道:“你真不喝?”

    林故渊道:“我不饮酒。”

    谢离喟叹:“可惜可惜,不饮酒之人,就如见美人不知欣赏,见美景不知沉醉,览群山不慕豪杰英烈,登高楼而不思万古兴亡,人生在世本只三分快慰,又少去一分,岂不无趣!偏偏世人参不透这一重道理,辜负了世间多少好风佳月。不瞒你说,老子混迹江湖多年,只有清风、明月、美酒,算得是我知音。”

    他拎起酒坛,咕嘟嘟又灌一阵,眼神沉郁萧索,沉吟片刻,用袖子一抹嘴,长长叹息道:“好酒。”

    林故渊心说他这人虽不堪,几句议论倒是说出了自己多年心中所思所疑,顿觉襟怀一畅,竟生出几分相惜之情,复又记起师尊□□,一惊之下急忙收敛心神,他见谢离时怒时喜,疯癫狂放没有半刻稳重,懊恼道果然如师尊所说,魔教之人轻浮放浪,最善利用人好逸恶劳、不善律己等种种劣性来蛊惑人心,是万万不可接近。

    他赶忙转移心神,回想史可追和谢离在地宫的一问一答,心里升起重重疑窦。

    谢离看他神情,猜了个大概,笑道:“当年天邪令叱咤风云,武林各派闻风丧胆,那般情状,你们年轻一辈弟子是无缘得见了,嘴上不说,怕是好奇的紧吧。小兄弟,今天哥哥我心情大好,趁你师父不罚你念书,有什么要问的赶紧问,免得跟我这魔教妖人一起做了鬼,担了万世骂名,却连我教大门往哪开的都不知道,岂不冤枉?”他将酒坛递给林故渊:“只一个要求,你喝一口,喝一口,我知无不言。”

    林故渊冷眼看他,见他飞扬洒脱没有半分作伪之态,又想到两人身中蛊毒,前途未卜,一时也禁不住真性情流露一二,抛开师门规矩,接过那酒坛仰头痛饮一口,喝完隔空一推,酒坛飞向谢离,谢离抬手稳稳一抓,道:“好,你且问。”

    林故渊道:“史可追说得陌尘君、沧海君都是谁?业火堂、青木堂又有何原委?”

    谢离道:“我教下分五堂,圣金堂、青木堂、逆水堂、业火堂、幽土堂,各有一堂主,下又设左右护法,分领江湖一众帮派。”接着道,“沧海君是大家所说的魔尊,陌尘君便是红莲,分执我教左掌教、右掌教之位,代替教主江湖行走,发号施令如教主亲临。”

    林故渊道:“为何又有此名号?”

    谢离瞥他一眼:“有何奇怪,你们所谓正道视我天邪令为异端,难道我们也要以妖人自称?哪有人上赶着称自己‘魔教、魔头’的,沧海君是魔尊早年在江湖露面时用的名号,后来他声名鹊起,天邪令又总被称作魔教,大家十分畏惧,便以魔尊相称,令中也跟着诨叫;至于红莲,陌尘君素喜红色,又爱莲花,每每杀人,常以红色莲花一朵作为记号,因此大家叫他红莲,这两个名号一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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