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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破障之二
何容易?腹中响如擂鼓,饭香肉香一阵阵直扑鼻子,好几次不知不觉心思偏移,都被谢离一声低喝拉回现实:“专心,专心,我是来给你收尸的吗!”

    内功练得剑走偏锋,一开始全出于对谢离的不服输,后来竟真的找到了关窍,全神贯注对抗心中一杆天平,反反复复折腾了一整夜,直到饭馆打烊,最后一批醉汉互相搀扶着出了酒馆,谢离才放他起来。

    林故渊只觉浑身毛孔尽皆打开,神思舒畅,一股雄厚气力缓缓升起,与原先明生心法之清明内息互成太极,在丹田转动集结。

    他随手抄起一块红瓦,五指一攥,未用多少力气,那瓦却碎成粉末,从指间随风飘落,谢离眼露赞叹神色,道:“没看错人,确实是那块料。”

    林故渊发自内心想谢他两句,话未出口,只听腹中咕的一声,百转千回,格外绵长。

    谢离敏锐的扫向他的腹部,林故渊脸一红,刻意望向别处,装作听不见,他身形颀长,脖颈柔软,浑身紧致肌肉被一身黑衣愣是裹出了几分纤巧之感,整个人像一只浮在夜色里的削薄纸鸢。

    谢离就不舍得让他挨饿。

    他哈哈干笑两声,一拍林故渊的肩膀,飞身下楼,“走,带你去个好地方。”

    说得好地方,却是后厨。

    谢离轻车熟路的点燃一支蜡烛,边四处摸索边嘀嘀咕咕:“要说偷吃的,我有的是经验,这种大店,厨子一般都得给自己留点存货,以备不时之需……”说着撬开五斗橱的黄铜小锁,伸手进去,惊喜道:“有了!”

    他弯着腰,变戏法似的从那花纹繁杂的小橱子里端出一盘烧鸭,一碗肘子,一叠蟹粉酥油卷子,又取出一壶花雕酒,再往里掏时却没了,审视了一圈儿战利品,一张苍白的脸浮出顽劣的懊恼神色:“哎呦,全是荤的,对我的胃口,可惜我这属兔子的小朋友吃不得。”

    他依依不舍的放下碗筷,摇摇头:“走,我带你去别家找找。”

    林故渊站着没动。

    谢离看他神色复杂,试探道:“不然你试试?”

    林故渊不置可否,接过碗筷,拨了半碗肘子,一只鸭腿,低头扒拉的比谢离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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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几天,谢离带着他逛遍了洛阳城,哪里人多往哪里钻,酒馆,茶楼,大集,找个空档便让他背诵口诀,正着背完了倒着再背,常常上一刻还在茶楼听大鼓书,下一刻便被谢离逼着催动真气,硬是练就了一身装聋作哑的本事,眼看着那唱大鼓书姑娘两片红嘴唇开开合合,一个字也听不见。

    练得是险恶功夫,每进益一层都像过鬼门关,硬着头皮往前闯,回过头才发现过的是万丈深渊,后怕,也只能一往无前。

    昆仑派功夫从道家演化而来,规矩礼节极多,林故渊长这么大,真没见过这么接地气的练功方法。

    谢离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但他对谢离就是有点莫名其妙的信任,练功练得累了,看见他笔直的后背,禁不住想偎上一偎。

    如此折腾几天,他又想出了新的招数。

    林故渊被他拖着一路奔走,青天白日的,飞进了一座错综复杂的大宅院,里头幽静古雅,琴音悦耳,一间间独栋小楼以木栈道相互连接,院中仆役皆着素衣,林故渊一路走来总觉得哪里不对,仔细一想,诺大的院子竟一个丫鬟也见不到,往来皆是清俊的略带脂粉气的男子,看人先抬眼,说话轻柔,步履轻捷,说不上哪里怪异。

    谢离拉着他伏在房顶,揭开瓦片,不用问就知道,又要听壁脚。

    林故渊奇怪的瞥他一眼,谢离一脸不可说、无可说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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