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叱咤风云的大妖怪不禁流下冷汗,想着当面坑了儿子一把,凭这小子的耿直劲儿和记仇程度,今天准保得同归于尽。
谁知对方绷着脸,竟高冷的背了这个锅,“嗯。”
他突然欣慰的觉得这个儿子没有白养,虽然父子俩独处的时光屈指可数,但现在看来,亲爹的地位还是非常稳固的。
正当他打算投以赞扬的目光时,杀生丸却先一步将视线转向他,面无表情的凉凉道:“父亲大人绝对没有主动去花街,也绝对没有抱着要去喝酒的念头。”
一股寒气席卷而来,斗牙王几乎分不清是从哪边来的,只能装傻、满脸正经的点点头。
“好,那我再问你。”凌月仙姬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单手撑住下颚、面上笑意未变,缓声道:“你是怎么出去的?”
气氛一僵,高大的犬妖看了眼好友与儿子,难免有些幸灾乐祸——亲爹都不放过,这小子准保连师傅一块坑,更别提伊莱平日里使坏的次数可比他多得多了。
幼年犬妖转而直视着自己的母亲,面不改色道:“是我自己趁着守卫不注意,从后门溜出去的。”
斗牙王:儿啊,这跟说好的(?)不一样!
看够戏的青年站出身,一手抚过杀生丸的发顶,适时打了个圆场:“他还小,难免会对外面的世界产生好奇,但我会悉心教导他正确的处理方法,还请您放心。”
这话说得挑不出错来,况且她本就是敲打一下、并没打算施以惩处,便姿态优雅的颔首道:“说得极是,那就劳烦你了。现在已至深夜,就不再闲话家常,各自安歇去吧。”
逃过一劫的幼年犬妖暗自松下口气,道了声晚安,就随在自家师傅身后向外走。纵使没有回头,凭借出色的耳力,他还是听见了不靠谱亲爹的悲惨下场——
“今夜月色正美,不如我们同游后院,正好可以给植物们施些肥料。”
“……肥料,你不会是想把我喂给那些食人花吧?”
“呵呵,怎么会,肯定会留一条命的呀,毕竟你可是我亲、爱、的、丈、夫、呢。”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母亲的手腕果然可怕。
在心里捏了把冷汗,他仰头望向前方人的背影,隐约觉得又高大了许多。不过以他别(傲)扭(娇)的性格,是不可能透露心声的,等两人缄默的走了一路后,他也只有在分别时才照例道了晚安、就合上房门进屋思考犬生去了。
银发青年懒得猜小屁孩的心思,按照记忆中所指示,一路畅通无阻的回到房间。
斗牙王自然不会亏待于他,屋内的规格比起皇宫来说、也是不遑多让,各色奢华玩物更是应有尽有。但再好的东西看多了也会反胃,他对此根本毫无兴趣,这会儿直接走到月光下,将腰间悬挂着的太刀给拿在手中、细细把玩着。
自清醒后,他还从未仔细观察过付丧神的本体,眼下看来,倒是比预计中还更能承受住自己的力量,只是异化出来的骨刺着实扎手、不利于正常使用。
来到这边之后烛台切一直在装死,但现在有点装不住了,非常想捂着脸告诉这位大人——在回到本体中后,他的感觉也会被加注在上面,所以这么来回把玩,真的是……难以形容的羞耻。
可还未等他组织好语言,就听见“刷——”的一声,紧接着浑身骤然一凉、仿佛不着片屡的暴露于空气里。
——他的刀(衣)鞘(物)就这么被无情的扒了下去。
对方将刀体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