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淮安关的安河伯倒是和覃亦歌想象中的不一样,本以为会是像是黑三那样的武人模样,但是面前身着紫色暗纹长衫的男人却分明是带着些许文气的,想象不到会是一个领兵打仗的,也想象不到会是一个抛弃百姓的人。
不过想想陆禹衡的模样,也能够想得到,陆家说不定还真找不到一个长相粗猛之人。
“王爷远到至此,实在辛苦,小的们害怕是北漠人假扮想要混入城中,故而放箭,还请王爷勿怪。”安河伯接了旨连忙迎上来,一脸不好意思地说道。
“无妨,如此警惕之心,本王怎会怪罪。”方佑泽笑了笑摆手表示自己不介意,来回看了看四周后丝毫没有转折语地道:“北漠现在怎么样了?”
安河伯脸上的笑容微微尴尬了一下,顺手指了指不远处的院子道:“我这就让将士过来,请王爷到偏厅稍候。”
方佑泽却完全没有领情的意思,自顾自向着门外走着道了一句:“不用了,本王去东城门看看。”说罢已经转身向着府门外走去。
安河伯原本要引路的身子停住,扭头看着方佑泽离开的背影,放在身边的拳头握了握,终究没说什么,甩了甩手,还是让两个人跟了上去。
覃亦歌一直站在门口的地方,让徽奴去收拾了东西,自己则跟着方佑乾再次上了马往城东都去,大路上虽然多了不少流落到底的村民,但是摊贩依旧,喧闹依旧,完全看不出是要经受战争的模样。
她更加不能够理解了,既然北漠根本就没有给淮安关什么战争逼近的压迫,为什么他们还是不敢出去将一路上无处庇护的村民带回来,况且若是真的打起来了,城中也未必是一个安全的地方,为什么这里面的居民也不离开呢?
“这里安稳得有些过分了,对吧?”方佑泽也并不着急,慢慢地在路上往城东晃悠着,扭头看了一眼覃亦歌带着疑惑的样子,笑着说道。
“至少不是一个兵临城下的地方会有的样子。”覃亦歌往前快步赶了几下拧眉说道。
“那就说明还没有兵临城下。”方佑泽说罢,突然停了下来,从马上一跃而下,往路边的一个摊位走去。
覃亦歌愣了愣,下马慢慢溜达过去,还么看清那是一个卖什么的,前者已经捧着一包油纸扭过头来,将手里的东西伸过来笑道:“豌豆黄,要不要尝尝?”
她看着面前切成小块的似乎能够看到一粒粒豆子凝成的点心,伸手捏起来一块,却没有立刻吃下去,倒是觉得有些好笑,分明刚刚还是一脸关心军事的样子,现在可就笑嘻嘻地买点心吃了,是该说他心大,还是该说他善变呢?
方佑泽已经毫不客气地先咽下去一块,一边重新上了马一边说道:“京城倒是也有这个,只不过论正宗,还要数淮安的。”
覃亦歌无奈将手中软糯的点心塞到嘴里,骑上了马,旁边的方佑泽才甩了甩缰绳,催促着向前走去,她跟上去问道:“王爷觉得他们不进攻的原因是什么?”
“大概是在等待什么机会,还要好好探探才能知道,”方佑泽沉声说了一句,抿了抿唇轻声道:“我更想知道,安河伯不散播消息,将百姓全部留在城内的原因是什么。”
“他觉得我们能赢?”被他这么一说,覃亦歌也有些好奇起来,不由得思索着说道:“可是他并不像那种,会相信别人的人吧?”
“所以,他相信他自己能赢。”方佑泽说罢勾唇笑了笑:“那到底是什么给了我们这个,老将,这种信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