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管家接过来信,哪里有说不的意思,只管着点了点头。
三天后的早上,淮安关。
方佑泽看着覃亦歌将切成碎的羊肉干扔进了白粥里面,愣了愣问道:“你们,都是这种吃法吗?”
覃亦歌搅着碗里面的粥,想了想才明白方佑泽说的是大燕的吃法,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不是,只是我吃不惯太清淡的。”
方佑泽哦了一声,还没重新喝上一口粥,赵临章就从外面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见到两个人正在吃饭,连忙刹住了动作,来回看了看后,走到了方佑泽身边道:“王爷,豫州来信。”
“豫州?”方佑泽看着赵临章手心上不过小拇指粗细的圆筒,伸手拿了过来,顺口说道:“应该是京城来信,飞鸽送不到淮安关,所以送到了豫州,又送到这里来了吧?”
覃亦歌小口的抿着粥,闻言抬头看了一眼方佑泽,虽然方佑泽解释了这么一句像是放下来警惕的感觉,但是她并不敢轻易有这种想法,端着自己的粥,想着怎么开口离开的时候,眼前突然伸过来一只手。
她抬头看去,方佑泽手中那着还微卷着的一张字条,放在她的面前,看到她看过来,抬了抬手腕,示意她看看。
她犹豫了一下,将手里的碗放下来,不确定地伸手将字条拿了过来,目光却是看着方佑泽,后者却在她拿到字条就收了手,脸色并不是很好看地看向外面。
覃亦歌这才低头打开了手中的字条,上面密而细小地写着一句话:北漠久无举动,陛下意欲召回长靖王。
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覃亦歌抿了抿唇,她一直都知道梁帝不在乎这个儿子,不喜欢这个儿子,但是却从来不知道,这个人几乎是在以自己儿子的丢人,受辱来取乐的,最不受待见的女子嫁给了最不受待见的儿子,这对梁帝来说,还真是有趣的事情。
她缓缓呼了一口气,抬头道:“可安河伯心中定然有所计算,若是这个时候回去,北漠进军,岂不无可补救?”
“所以我们不能回去,不仅如此,我们还要在圣旨到来之前,让北漠出战。”方佑泽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两下,声音是难见的冷漠,扭头对赵临章道:“你去查查安河伯的动向。”
“是。”赵临章同样脸色严肃,拱手退下。
覃亦歌无意识地搅动着碗里面的白粥,扭头看着赵临章离开,缓缓问道:“那,北漠到底在等什么?”
方佑乾没有说话,外面有细细的风吹进来,覃亦歌的眸子眨了眨,上一世早已经被封存的记忆突然全部涌入了脑海,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她猛地将碗放了下来,冲到了院子里。
在她冲出来的时候,院子里起了一阵风,她将被吹乱的头发别到耳后,抬头看了看清晨爽朗的天空,似乎蒙着一层淡淡的阴郁。
方佑泽坐在屋子里没有动,看着外面动作莫名其妙的女子,阳光投下来她的影子,带了一些散乱,他不解地歪了歪头,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覃亦歌闭了闭眼睛,脑海中构思出来一个让她觉得难以接受的可能,但是扭头看到方佑乾,她深吸了一口气,走过去道:“王爷,我想我已经知道,北漠在等什么了。”
“在等什么?”方佑泽放在桌子上的手指颤了一下,抬头问道。
“在等一场大雨。”覃亦歌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
右淮涯下不过五十里处,能够看到几乎满身遍野的军帐,还有来回奔波的士兵,有人在操练,有人在收拾炊烟,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