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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权御陛下009
那黄华我先走了。”龚正期期艾艾地磨蹭了一会儿,才蹬蹬蹬跑回龚宏身边,接过了考篮跟着几个内场的人从小门悄悄进去。

    被龚正这么一闹,原本漫长的等待时间倒也变快了些。

    没多久,就轮到了季权拿号。号舍的位置不前不后,倒离明德楼有些近,接过小厮手中重重的考篮、嘱咐小厮回家要好好照顾凌玄寅后,季权就步入了贡院。

    会试共有三场,季权同龚家兄弟都应第一场,齐永顺抽中第二场,需得再过三日、十二日上来参加考试。

    作文、作诗和策问季权都早有准备,所以不同于旁人的急躁或紧张,他始终心平静气地坐在属于自己的号舍内,偶尔写上两句,然后啃些干粮。

    晨昏交替,日升月落,转眼三日过去。

    这三日中,初十日夜里下了一场暴雨。雨水几乎将号舍中间的小道儿给淹没成河,疾风骤雨扑得各间号舍分发的烛火明明灭灭,不少考生躁动喧哗、纷纷发出了愤怒和抱怨的声音。

    而春雨微凉,随之而来的气温骤降更让举子们叫苦不迭。

    今岁是个暖冬,不少上京赶考的举子没有带够衣衫。而国子监的监生并京中子弟们,多半早早脱去了冬衣,根本没做抵御这场倒春寒的准备。

    所以有的举子根本没能答完题,就已经发了高热、叫人抬了出去。

    看着同场的考生竖着进来横着出去,整个贡院的气氛顿时凝重下来,紧张中更平添了许多压抑。

    搓了搓冻得有些僵硬的手,季权干脆灭了蜡烛站起身和衣而卧。五言八韵诗和四书文他都已经答完了,策问就算写得再差,也绝无落榜之可能。

    今年的策问论的是严刑峻法与仁君的关系,季权本准备了一套可以斩获前三的说议,但看到龚家兄弟如此大的阵仗,想了想,他还是随手写了个不太出挑的答案。

    反正他都要离开京城,太优秀反而惹人注意。

    当今皇帝凌燮康天生多疑,经过前朝那些事儿后,对朝臣更是处处防备小心。比如对待平昌将军府的态度,这么九世可见一般。

    倒不如此时藏拙,将来也好抽身。

    所以季权和衣而卧,在百来间号舍中,早早熄了灯。

    只是他不知道,他这样的做法全落在了明德楼二层一位鹤发童颜的老人眼中,他若有深意地看了看那间黑黑的小屋,然后微微一笑、似有所悟。

    再一日雨过天晴,天蒙蒙亮时,贡院外就有了人响。

    应第二场的考生们早早到了,站在季权他们三日前等候的小门处排队等号。而贡院内不少考生还在挑灯疾书,抓紧最后的时间作答。

    明德楼上诸考官看着时辰差不多,在问过了主考的意思后,鸣铜锣、敲戒鼓,差役们便从号舍两头收缴卷子。

    往往这时候,就是贡院中最混乱、吵闹的时候。举子们此起彼伏地哭天抢地,身子差些的在不断呕吐,严重的甚至出号舍没两步就晕倒在地。

    寒窗十年,种种艰辛。

    那些没答完的举子承不住打击,被差役们架起来的时候宛若疯癫,红着眼睛死死捏着纸笔,张牙舞爪地还想再写些什么。

    三天考试,多少人要褪一层皮。

    比起旁人受尽折磨、历经生死,季权始终显得淡定从容,收拾好考篮后,不疾不徐地朝东面出口走。

    祖宗规矩,贡院皆南北向立,东西各开一门。三场考试的举子皆从西口入而东门出,棘闱也在东边留出了一个渐渐展开的阙口,颇有“山随平野尽,江入大荒流”的意境。

    待棘围的高墙彻底降低,便有一座双虹桥。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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