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竟还由一个下人来将她扶下轿子?华衾紧紧地咬着下唇,忍下心中的委屈,任由那下人搀扶着,出了轿子。
这么多年,各种为难她都忍了过来,到了刘府之中,她定然也会好生忍着,留下她不足为道的性命,好查出当年母亲死亡的真相。
接下来就是一连串繁缛的礼仪,跨马鞍,走火盆等等。华衾如同木偶一样,让人牵着,一一将这些仪式都完成了。
又折腾了好半天,终于进入了刘府的正厅,但正厅内,却处处透漏着怪异。
华衾即使头上盖着喜帕,看不见外面的一切,也感受到了那种怪异的气氛。
接下来就是拜堂了,新郎官却依然未现身。
咯咯咯。
华衾心中一惊,眼皮猛地跳了跳,那是什么声音?
“新人拜天地!”
喜娘那洪亮的声音再次响起,把那个怪异的声音盖了过去,华衾直愣愣的站在,脑海中一片空白。
“一拜天地——一鞠躬,敬苍天,佳偶天成!”
肩上一沉,一只有力的大手搭到了她的肩上,华衾只觉得膝下一软,便被按住跪倒在地上。唯恐她反抗,身后的人架着她,硬生生将她按在地上磕了一个头。
“二鞠躬,敬黄土,喜结连理!”
不,她不能嫁给一个病痨,华衾回过神来,挺直了腰肢,不肯再磕第二个头。
只是,身后之人再次用力,强行让她再次伏在了地上。
她,抗拒不了,除了默默地承受着,她什么也做不了。
挣扎之间,华衾头上的喜帕却顺势滑落在地上。
这一下,她终于能看清周围的一切。这大喜之日,刘府之中,却不见一个宾客。就连从太尉府随她一起来的送亲队伍,也不知道被支去了哪里,一个也没看见。
整个堂屋,所挂的并非喜庆的红绸,而是白帆。而她身边,原本该是新郎所在的地方,却只见一名穿着黑衣的男子,手中抱着一只戴着大红绣球的公鸡,与一身艳红嫁衣的她相衬着,在满是白帆的屋中,显得诡异而又荒诞。
眼下,更是印证了她心中所想。她堂堂太尉之女,竟然跟一只公鸡拜堂。
喜娘看见喜帕滑落,也只是愣了一瞬,很快就反应过来,接着喊道,“三鞠躬,敬天地,地久天长!”
不理会华衾的恐慌与挣扎,身后的人按着她,叩了第三个头。
“二拜高堂!”
华衾被那人架着转了个方向,跪地一拜。高堂之上,正是刘侍郎及他的夫人。
刘夫人双目赤红,脸上还挂着泪痕,正恶狠狠的盯着她。
“夫妻对拜!”
与那公鸡对拜之后,拜堂礼,也算是完成了。
华衾从头到尾,紧抿着双唇,没有说过一句话,双眼之中,只剩下恐慌。
礼成之后,便有人将她押着离开了正厅,往西厢院走去,身后之人力大异常,不容她有丝毫的挣扎。
出嫁是被逼的,拜堂是被逼的,怎么,连洞房都要逼着她去吗?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华衾终是没忍住,颤抖着问。
“你不需要知道。”身后的人语气毫无波澜的回答。
冷汗,从华衾的背上滑落。
她一直以为,就算在太尉府中,再怎么被刻薄,到外头她依然还是太尉嫡女,刘府即使是那女人的人,也会有所顾忌。
却没想到,他们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