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白衣道长衣袂飞扬,在空中挽了一个漂亮的扇花,两脚一蹬,便以扇柄为笔,凌空在酒馆大门两侧行云流水地写下一副字。
——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好!”周围人连声喝彩。
俗话说,儿大不由娘。更何况只是一个非亲非故,看着长大的孩子而已。老掌柜自觉看懂了这幅字的意思,无奈摇了摇头,将手中的酒囊往外一扔:“接着!”
沈昀折扇一收,飞快勾住酒囊晃了晃,里面竟是满满的一囊酒,二斤都有多,他爽朗一笑:“多谢王叔赠酒,告辞了。”
话音一落,沈昀双足一点,踏着屋檐潇洒离去,很快就拐进了一条偏僻的小巷。
沈昀掀开酒盖儿,仰天喝了一大口酒,正要吟诗抒怀,忽然听得身后有人叫他。
“沈子期!”
沈昀回身一笑:“哪位朋友直呼我表字?”
迎接他的,是一招凌厉的剑气!
沈昀双腿一蹬,整个人腾空而起,堪堪躲过那致命的一击,顺势拍出一掌。
不料偷袭之人对他的功法十分熟悉,仿佛早知会有此一招,不慌不忙地避过的掌风,同时鬼步逆行,蓝色的剑芒透体而出。
沈昀只觉得眼前剑光一闪,汹涌澎湃的气劲扑面而来,好似一道闪电在身侧炸开,令人血脉凝滞,浑身麻痹,仿佛被雷电击中了一般。
——雷霆剑法。
沈昀浑身一震,飞快后退,飘扬的衣摆被削去一角,在凛冽的剑光中,顷刻化为飞灰。
“你!”沈昀大喝一声,藏在衣袖中的手微微颤抖。
是他吗?那个十年前在洞庭湖边将自己一剑穿心的奸细?
黑衣人得意地嗤笑:“哈哈哈哈,当年叱咤风云的忘归真人沈昀,现在总不会看见雷霆剑法就怕了吧?”
一剑之仇,不共戴天!
沈昀压下心头怒火,手中折扇一转,忽然笑开了:“此等激将法未免太过拙劣,阁下还是再多修炼几年,把嘴皮子功夫也练得跟手上的功夫一样俊才是啊。”
黑衣人冷哼一声:“油嘴滑舌,看剑!”
沈昀赤手空拳与黑衣人对拆十几招,发现此人对他的功法甚是熟悉,每次出手都能先他一步,加上他现在没了斩妖剑,功力大减,很快就被对方发现破绽,趁机点住身上的一处大穴,动弹不得。
黑衣人一个转身,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仰天大笑:“哈哈哈哈,看来沈道长这十年光练了嘴皮子,手下功夫倒退成这样,只怕是再也担当不起道家剑仙的美誉了。”
修炼之人,最忌被人掌控要害,可沈昀眼下却一点儿也不害怕,反而嬉笑道:“什么剑侠剑仙的,连剑都没了,还提这些虚名作甚?阁下若要称我一声酒仙,沈某倒是担当得起。”
黑衣人虎口骤然收紧,疼得他几乎说不出话来:“斩妖剑当真已经不在你手上了?!”
沈昀故作艰难地清了清嗓子,黑衣人果然放松了钳制,好让他开口。
“你既使出雷霆剑法,诛杀洞庭妖蛟之日大概也是在场的,怎会不知,斩妖剑早已经断于洞庭湖中?”
黑衣人面色一沉:“我怎知你是不是早先使了偷梁换柱之计,将斩妖剑掉包?”
“谁那么无聊,上战场之前先把自己的兵器掉个包,不是嫌自己命长,就是提前知道了有奸细。”沈昀眨了眨眼:“你猜猜我是哪一种呢?”
“沈道长好厉害的嘴皮子!也罢,既然你说斩妖剑没了,那就当是没了罢,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