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从腰间掏出了快板,一边打一边顺溜地唱——
“且说奇人燕凌川,横空出世身份乱。
性格怪异下手狠,亦正亦邪实难断。
平生最爱修剑道,酒色财气四不沾。
时而出去砍砍人,号称剑下无冤魂。
挑战高手百余众,正道魔宗皆胆寒。
不争名来不夺利,玄铁重剑问道人。”
“好!”台下一片喝彩。
沈昀听出了兴致,折扇一摇,冲他挤眉弄眼道:“呦,原来燕公子不是块无情无义的木头,而是个光明磊落的武痴啊,真是失敬失敬。”
燕凌川嘴角一扯,露出个讥讽的笑容,正要开口回敬,没想到有个不怕死的先他一步嚷了出来。
“燕凌川可不是什么好人!”
这句话喊得深得我心,沈昀顺着声音望过去,说话的人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腰间佩着一把轻便的宝剑,剑鞘上镶满了花里胡哨的宝石,身上的衣着打扮也无一不流露出一股“人傻钱多素来”的霸王之气。
说书姑娘白眼一翻,看他一眼都嫌:“你胡说什么?”
有钱少年干脆站了起来:“燕凌川剑下亡魂无数,虽说事后查明死者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手段总归太恶毒,不是将人拦腰斩成两截,就是一剑砍下头颅,其中不乏有人罪不至死,也没见他留一条活口。依我看,他和那色仙沈昀一样,不是什么好东西!”
沈昀不嫌事儿大地用肩膀撞了燕凌川一下:“听见没,人家说你不是什么好东西。”
燕凌川皮笑肉不笑地道:“彼此彼此。”
说书姑娘将鼓槌一扔,用更大的声音嚷道:“陈官宝,你够了啊!说燕凌川就说燕凌川,扯沈道长干什么?信不信我翻脸!”
被唤做陈官宝的有钱少年瞪大了眼睛:“翻脸就翻脸,关山雪,你不就是看在燕凌川和沈昀一起收拾过水怪的份儿上,才爱屋及乌,帮他说话的吗?那沈昀‘三醉海蜃楼,偿债痴情人’的风流韵事,你在家也没少听吧!这样放荡轻浮的人,凭什么做我道门表率?”
作为道祖剑仙沈昀的头号支持者,关山雪气得脸红脖子粗,撸起袖子就跟陈官宝吵了起来,二人就沈昀是否“放荡轻浮”一事争辩了三百回合,就差把他的裤底儿都给扒出来了。
围观群众最喜欢看这种疑似“三角”的八卦,各个伸长了脖子围观,听得津津有味,连个插嘴劝一劝的人都没。
沈昀沉痛地扶额,总算明白了什么叫“人在席中坐,锅从天上来”。
一旁看好戏的燕凌川忍不住挑了挑眉,少有表情的脸上顿时神采飞扬,幸灾乐祸道:“听到没有,这样放荡轻浮的人,凭什么做道门表率?”
沈昀心中一动,用扇柄敲了敲脑袋:“道门表率是做不了了,色中君子倒是七七八八,燕兄若是有意,倒是可以体验一番。”
燕凌川额头的青筋跳了一下:“滚!”
这时,大堂里忽然传来一声更响亮的怒吼:“小二,你会不会上菜啊?油倒了大爷一身,故意找茬么?”
原本热火朝天的客栈大堂登时安静下来,不约而同地望向声音来源处,一个书生唯唯诺诺地道:“我……我不是店小二,我只是来帮忙的。”
那人穿着一身破旧的长衫,面貌清秀,两颊有肉,看着像是个读书人,十六七岁的样子,哪怕衣着再寒微,也掩盖不住身上满满的少年朝气,就是跟人说话时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