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里似乎发生了什么大喜事,门口张灯结彩,客人络绎不绝,出的出,进的进,就连请帖都不需要,显然摆的是流水宴。
沈昀眼珠子一转,只当自己是个逍遥散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两个守门的道童见他打扮暧昧,说是道士又没配剑,说是书生又没穿长衫,一把折扇摇得风流倜傥,干脆统一认定,这就是个长得好看的草包,于是往院子里一指,让他自己找座位去,就是千万别进内院,因为那里坐的都是贵宾。
沈昀乐得轻松,干脆找了个最边缘的位置坐下,该吃吃,该喝喝,很快就跟饭桌上的人打成一片:“哎,这位兄弟,青阳观平日里看着也不是特别富裕,怎的这次如此大方,竟然摆了流水席?”
那人长得凶神恶煞,五大三粗,手边还摆着一把金背大砍刀,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修士,但为人也是真豪爽,他打量了沈昀一眼,挑眉问:“外地来的?”
沈昀折扇一摇:“是啊,我是进京赶考的秀才,途经此地,听说有流水席,便来吃上几口,跟主人家讨个吉利。”
“那你这吉利可就讨对了!”那人笑道:“今儿是我们观主致逸真人的百岁大寿,为了庆贺这次喜事,可摆足了三天的流水宴。你吃了这顿长寿酒席,没准儿就是今年的新科状元了!”
听这人的口气,肯定是青阳观弟子,但看他的衣着打扮也不像什么前辈高人,沈昀眼珠子一转,主动将酒杯递了过去:“呦,借您吉言了,这咱们可得好好干一杯!”
那人也是豪爽之辈,直接推了酒杯,上了吃饭的大海碗:“我们湖南人喝酒都用碗,我干杯,你随意!”
说着,那人把大海碗倒满酒,一口就干了。
“这怎能随意,是朋友就得奉陪到底!”说着,沈昀一把抄起酒壶,哗啦啦往嘴里倒酒,没一会儿酒壶就见了底。
那人彻底被沈昀的豪气征服,直接跟他称兄道弟起来:“够爽快!你这个兄弟我是交定了。我叫马焱,今年二十有五,是青阳观的外门弟子,我看着你也长得年轻,要是不嫌弃,就喊我一声马兄弟。”
沈昀故作惊奇道:“马大哥,你竟然也是青阳观的外门弟子?我怎的没见过你啊?”
马焱一惊:“你也是?”
沈昀点头点得十分理直气壮。
那人信以为真,郁闷地摔了杯子,粗声粗气道:“嗨,别提了——”
沈昀拿了一个新杯子,倒满了酒递上:“这是怎么回事?”
马焱郁闷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我最近也不知走了什么霉运,师兄总派我去来保护那群‘幸存者’,吃喝拉撒都得伺候着,闹得我连练功都没时间。”
沈昀顺着他的话道:“那群‘幸存者’这么重要,让师兄你来看守保护,这还不是器重之意?”
这一声师兄,让马焱顿感亲近,忍不住继续吐苦水道:“重要个屁,那群白吃白喝的废物,也不知上辈子走了什么狗屎运,没死在梼杌手中就罢了,竟然还被观主亲自下令保护起来,好吃好喝供着。可怜我们这些外门弟子,平日做道观里的活儿就已经够忙的了,现在还要替他们操心,这不是耽误修炼吗?”
沈昀在心里飞快整理出有用信息,继续套话:“说得也是,可是师兄,你不觉得奇怪么?他们这群废物整天好吃好喝供着,又不用干活,跟养猪有什么区别?”
马焱一拍大腿:“哎,师弟,你还别说,没准儿师父打得还真就是养猪的主意。”
沈昀道:“这怎么说?”
马焱凑过去,压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