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昀故意瞪大了眼睛:“用来……”
“嘘!”马焱连忙捂住他的嘴,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摇头晃脑地道:“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沈昀吓得咽了口唾沫,心有余悸似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随口问道:“那这群‘猪’现在在哪儿呢?”
“后院西厢房里关着呗。”马焱顺嘴就答,话一出口就察觉出不对:“你刚才不是说自己是进京赶考的书生么?怎么又成了青阳观的弟子!而且既然是青阳观弟子,又怎会不知……”
他话音未落,就被沈昀一个手刀打晕了,直直倒了下去。
“不好意思了,兄弟。”说着,沈昀将上回从燕凌川的钱袋里偷出来的三钱银子,悄悄塞进马焱的手心。
——他听温沛之提过,做外门弟子很辛苦,基本就是当打杂的,洗衣做饭的粗活都得干,还要见缝插针地修习道法,若不是家境贫寒,谁会愿意当外门弟子?
“幸存者?这事儿越来越有意思了。”话音未落,沈昀折扇一摇,已经飘然远去。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三更的打更声刚过,青阳观里一片漆黑,一个瘦小的身影偷偷摸出门,四处东张西望,确保没有闲杂人等后,才敢悄悄潜入西厢。
他走路时极小心,像是生怕惊动了后院里的蝉似的,到了门口也不敢声张,只敢拉起门环,先敲击三下,再曲指敲了两下,像在跟人对暗号似的。
门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宁在直中取。”
那人心中一喜,低声道:“何必曲中求。”
门应声而开,里面传出杂七杂八的响动,那人立刻钻了进去,关门落锁。
沈昀躺在屋顶上,翘着二郎腿,光明正大地偷听,心想:“哪个笨蛋想出来的破暗号,这不是瞎扯淡么?”
屋里传出说话声,声音被刻意压低过,听不出本音:“哎,听说道馆里来了几个捣乱的神秘人,有个外门弟子被打晕在寿宴上,后山的阵法也被人破了。”
“哇,你那群牛鼻子师兄,不是总吹嘘自家后山阵法是如何如何厉害,即使精通乾坤八卦之人,也不易破解?”
“阵法是精妙,但到底抵不过一力降十会。我听内门的师兄说,那神秘人根本不懂什么五行八卦之道,直接以强劲的真气,打碎了阵眼,让阵法不攻自破。”
“哇!太厉害了,简直就是我辈楷模!”
“我到觉得这很像燕大哥的风格,你们说是不是他和沈道长知道我们被关了起来,所以特意赶来救我们?”
屋顶上的人一听到“燕大哥”三个字,漂亮的桃花眼一弯,慢悠悠地放下了二郎腿,掀开屋顶上的瓦片:“啧啧,陷入困境时,老指望着别人来救,那可不是办法。”
里面的人吓了一跳,但他的声音没有刻意压低,以至于大家一听就认了出来,惊喜地齐喊:“沈道长?!”
“嘘。”沈昀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灵活地从窗户里跃了进去。
关山雪连忙关上窗户,开心地拽住沈昀的衣袖:“沈道长,你是来救我们的吗?”
屋子里没点灯,谁也看不清对方的面容,但大家都不再压低声音,沈昀很快就认出,客栈里那群小崽子都在这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不是都回家了么,怎么会在青阳观?”
陈官宝嘟囔道:“还说呢,你那符咒一点儿用都没有,只能对付妖魔,却对付不了道士。我们几个被燕大哥吓跑之后,是真的想回家来着,可没想到还没走出梼杌小镇,就被一群道士围住了。”
关山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