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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情书
    日暮轻垂,天边散落着炫彩流云,夕阳将落。

    “去,不去,去,不去,去,不去。”

    小六在不远处吃草,小七在竹林中瞎晃荡,酒久倚靠在一根巨大的孟宗竹边上,拉拉扯扯着手中的一朵野菊花。师父每次回来,要不要去跟师父打招呼,就成了酒久最闹心的事。

    而这野菊花的花瓣也的确够多,在一定程度上让酒久多了更多的思考时间,那花一瓣一瓣的拔,等花瓣拔完,酒久的头发也快愁得掉光了。

    所谓去与不去,真是叫人头秃。

    “去!哎呀呀...”最后一瓣花瓣拔落,酒久跳了起来揉揉自己的脸蛋:“既然是老天爷的旨意...嗯哼,那我就要上了!”

    一阵风,吹起地上的落叶,及时清出了一条道,酒久大刀阔斧地踏了上去,视死如归地向前走。

    书房的门半掩,酒久犹豫了一下,仍是钻了进去。桌面上放了两叠书卷,酒久一时兴起,拿起桌上的笔在白纸上比比划划,想着在这写字岂不是留了下证据,又哆哆嗦嗦地将笔放了回去。

    ——这是师父的房间。如此想着,酒久便忍不住多看上几眼。

    这会儿已经是深冬了,竹叶屏风后的青花瓷内,插上了一支素雅的梅。这支梅,还是酒久在院子里摘的,酒久拿着她送给师父的时候,师父说过会好生珍藏,如今见到师父将它插在了青花瓷内,当真是让酒久乐开了花。

    三五画轴插在另一个青花瓷瓶内。墙上亦挂了一幅。

    画上是个美丽的女子,画卷很干净,并无轻纱遮掩却无半点灰尘,想来它的主人十分珍惜它。

    酒久看那画中的女子看了良久。她对于毛笔画出来的人像向来是没眼多看的,约莫是受了电视剧的影响,画卷中的绝世美女,大都其实根本和本人不像,或着说,根本看不出来真正长什么样。

    而这幅画却很不同。它的画工极为细致,分毫毕现,并且画出了女子的神韵,五官极为逼真,不说赶上拍照,也有七八分彩铅画出来的效果。

    若真有这样的一位女子站在她眼前,她想,她真能认出来。

    酒久退回来跨坐在椅子上,撑着下巴,望着那幅画卷,看了老半天。越看越觉得好看,越看越觉得这姑娘长的顺眼,约莫是近视眼的原因,这样不远不近的距离看着,还平添了一股子朦胧的美。

    直至纱帷落下,掩去女子面容。

    酒久咦了一声,起身又走上前,欲将纱帷掀开。

    轻挑薄纱,却瞧见置于瓷瓶内的一卷古老的羊皮卷。

    这份羊皮卷……

    数日前,天空半规凉月悠悠,酒久回至住处,偶然见得师父,着一身素衣,月光在青石板阶梯上投下他颀长的影子。

    他负着手,抬头望朗朗星光。

    酒久记得,那会儿,师父手里就拿着一样的一副羊皮卷。

    她鬼使神差地就将那副羊皮卷拿到了手里,打开。

    “嗟夫!小生不才,貌不能如潘安,才不堪比子建,富不敢敌石崇,权不倾及朝野,然眉宇间亦藏有几分风流俊秀,谈笑间自有其淡雅风情。

    若苍天作美,许吾佳缘,自当不负此良辰美景,愿执子之手,结白发之缘,观南国烟雨,赏域北明月,阅大漠孤烟,览长河落日;愿与子偕老,相濡以沫,朝望云卷云舒,共秋水长天,暮闻笙歌浅随,伴落霞孤鹜。

    夫浣者,吾所不欲也,炊者,亦吾所不欲也,然卿之所欲不可违也;凡饮者,吾所欲也,嬉着,亦吾所欲也,然二者皆卿所不欲,不可从也。

    卿喜焉,吾心亦飘飘然,虽登极乐无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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