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楚慎出事不能让太多人知道,秦灵冲只能再派他去找援手。
等到今日是第三天,这人终于请了位大师回来。
秦灵冲兴冲冲奔出房,一颗心跃过五道墙。
他从前不懂如何看风景,如今见着草儿摇曳花枝翘,只觉冷风拂脸上都是暖的。
但等见了人,他那笑就僵脸上,风吹来一阵啪啪响,倒像一个响亮无比的大巴掌。
莲花冠白玉簪,玄衣黄裙青腰带,这位大师看打扮不像本地道士,这代表他对秦门中人不会太熟,这点没问题,甚至可以说是考虑得很周到。
但有一点纪玄通似乎完全忘记考虑了。
就是这位道长眉清目秀、白白嫩嫩,看着不超过二十岁。
这个年纪的小道士和经验丰富的大师得差多少?起码差上一百块楚慎的棺材板吧?
于是秦灵冲对小道长和和气气笑了笑,转头就脸色一沉,把纪玄通拉出房间去训话。
“这人是谁?”
“他是玉湖山刘天师座下的第八弟子——苏逢真苏道长。”
“刘天师我听过,苏逢真我不知道。”
不知道,没名气,信用度打了一百八十折,就是个骗钱的神棍。
纪玄通无奈:“少门主就不能让他试上一试?”
秦灵冲怒叱:“我就是让你在三哥身上试了试,方才有今日祸端。”
话一出口他就觉不妥,做门主的得有担当,这是楚慎教他的理儿。
但纪玄通人已跪下,秦灵冲叹了口气,上去想扶,这人却执意不起。两人在一片挠死人的沉默中僵持着,直到房间里传来苏逢真的声音。
“敢问少门主,可否有人在此摆过招魂阵?”
秦灵冲眼神一凛,纪玄通立刻解释:“不该说的我一句没提,我敢对父亲灵牌发誓。”
秦灵冲信他不敢,他整了整衣摆,和纪玄通一块儿走进房间,见苏逢真探头探脑地看,故意咳嗽一声:“道长方才说什么?”
苏逢真指了指房间各处:“这间房虽已收拾过,但我还是能闻到三种香的味道。”
“哪三种?”
“薰陆香、白檀香及兜娄婆香。”
秦灵冲笑道:“我平日喜好焚香,这又有何奇怪?”
“少门主说笑了,道门派系众多,但只有青天观的‘三水聚阳阵’需用到这三种香。这阵法如何用,用了有何好处,纪兄比我懂行,何须我再多说?”
秦灵冲看了纪玄通一眼,对方说这是独门阵法,可如今有人能一字不差地说出来,这独门是独到姥姥家了吧?
疑心正生,苏逢真却腼腆地笑了笑,谦虚里带三分骄傲。
“我平日里喜好翻阅藏书阁的道门典籍,不巧比别人多知道一些。”
原来当日青天观出事,观中藏书有七成焚毁,三成被门徒偷走变卖,独门也成了大众。
秦灵冲喜上心头,终于来了个见多识广的,这人像个靠谱的。
他亲亲切切拉过道长,一点也不记得自己刚刚如何嫌弃对方。
“我有位远房堂哥一直昏迷,我让纪玄通替他招魂。人是醒了,可记忆全失性格大变,倒像中了邪。道长可否去看看?”
判断得谨慎,苏逢真只说大病大灾都能使人失忆转性,这位“堂哥”说不定也是如此。
所以张澜澜被请进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