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非爬了起来，金鸡独立，望着祁菲。
“幸好没有伤到我儿子，不然我要你偿命！”王女士指着祁菲的鼻子吼道，“把钱还回来！搞出这样一出，没让你赔钱就不错了！”
祁菲掏出钱，半鞠着躬，恭敬呈上。
黑衣人定定地望着她，仿佛期待她做点什么。可是祁菲什么也没有做，她连摸摸攥紧拳头这样程度的愤怒都没有表现出来。祁菲只是维持着鞠躬的姿势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终于出声说了话，语调既不委屈也不心疼，而是回到了往日里出现在直播中时的谄媚。
“感谢您的仁慈！让您的儿子受惊了，我……真是百死莫辞！不过您的儿子很喜欢阿非，请允许我将它修好，下回您再带儿子出巨蛋，我一定带他去安全的地方游玩，绝不收钱！”
……
空荡荡的棚户区车站，查验关卡的检查员今日换了人。此人是京津冀巨蛋关卡领导的亲信，得了命令，安排王女士和她的儿子一去一回，全程开绿灯。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一大一小两位目标任务终于再次出现在关卡检查员面前。与来时不同，王女士一脸怨气，而她的儿子面色苍白显得惊慌失措。
检查员一脸笑意：“女士，有什么我可以帮——”
王女士气哄哄地打断了他，“没有！快让我们过去。”
检查员吃了憋，干笑一声，连忙用内部方式打开了拦路的关卡。王女士紧紧揽着自己的儿子，刚要通过，感到自己肩上按了一只手。她下意识地扭了扭肩想要将它甩掉，却发现那手着实有力，自己越挣脱，它抓得越紧，到最后甚至像是扣入她的肩胛骨一般疼痛。
王女士将那手用力脱开，愤然转身，不由得一惊。她身后的这位，浑身被黑色长斗篷裹得严严实实，带着兜帽，只在帽檐和空气净化器之间，为眼睛留出一条缝。
那眼睛有点熟悉。
“你是什么人！”
“出巨蛋执行公务的公务员。”黑色的人说，“你是什么人？”
王女士听到是公务员，不屑。
“过关卡不用自己的身份，而用检查员的内部通行证。女士是内部人员么？还是说，连这个小孩子都是？”黑衣人话里质问的是两个偷渡者，缝隙里的双眼却望着检查员。
检查员：“此种处理原因特殊，至于具体原因不便——”
“有什么不便？”女士冷笑道，“你可知道我丈夫是谁？他可是连关卡安全局康局长都要巴结的人物。这位‘公务员’同志，你想拦我，不如先去拦康局长，看看自己多管闲事的下场。”
“太太！别……”检查员急得一头汗，努力地比划着嘘声的手势，然而卵用都没有，最终只好尴尬地放弃了。
“康局长，惹不起。”灰衣人带着笑，轻轻说。
王女士带着她的儿子向前通过，随即转身，与黑衣人之间便隔着一道关卡。她扬起眉，调笑道：“‘公务员’同志，如果我没看错，你不久之前，还在法令明文禁止接近的人工河岸边坐着钓鱼呢吧？”
她揽着尚未从惊恐中恢复过来的孩子，面朝黑衣人幸灾乐祸地笑。她已经猜到，这个多管闲事者一定也是个偷渡的，只不过背景没有她那样硬气，所以想要故意找自己的茬，制造混乱混过关卡。她现在就要看看，这个钓鱼的公务员，触发查验器警报的尴尬一幕。
“先让我看看你长什么样。”
女士一抬手，撩开了灰衣人的兜帽。长发泻及两肩，黑衣人抬眼，冷冷地望过来。王女士的笑容不由得僵在脸上，打了个寒战。
“林司茕，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