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扬了扬眉,慢条斯理地吩咐婢女:“待会儿准备些上好的补药,本宫……要亲自去看望她。”
贵妃的话音刚落,姜如是便吵吵着过来了。
“娘娘,您说这顾清欢醒了,沈昭仪定会将她中毒一事如实告知,万一她猜疑到臣妾这里……”
贵妃睨了眼姜如是那没出息的样子,嘴角勾起不屑的嘲讽:“怕什么?姚兰儿已经死了,她死无对证,即便猜疑你,又能把你怎么样?”
“可……”
“亏你还是本宫亲自带到今天这个位置上的,这般唯唯诺诺,干脆下去陪你好姐妹姚兰儿吧!”
不等姜如是再说些什么,贵妃便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厉声呵斥一番。
贵妃和姜如是前后脚来到顾清欢的鸾鸣宫,婢女将补品转交给采薇的时候,贵妃注意到桌上已堆放着许多药材、糕点等物品。
顾清欢披散着头发,脸色苍白,看起来憔悴至极。她努力地欠了欠身,低眉顺目:“臣妾让贵妃娘娘挂心了。”
贵妃端坐在桌旁,一袭大红金凤绣花裙十分刺眼。小霞为她毕恭毕敬地沏好茶,袅袅茶香升起。
贵妃按了按额头,慢条斯理道:“萱妹妹这话生疏了。你我同为皇帝的御妻,情如姐妹,本宫这做姐姐的,来看看你是应该的。”
好一个“姐妹”。
顾清欢敛了下目光。
她清醒后,沈昭仪已将她如何中毒、以及姚兰儿饮鸠自杀的事情悉数告知了她。她感叹这后宫人心可畏,稍不留神便会命葬于此,同时也对后宫中所谓的“姐妹之情”深感凉薄。
此刻在顾清欢的心中,除了一直尽心照料她的沈昭仪可以相信外,任何人都需提高警惕。
因为她们,不仅仅与她争风吃醋,还妄想要她的命!
饶是这般想法,顾清欢仍扯出一丝虚弱的笑,眼神清澈纯净:“那臣妾多谢贵妃娘娘了。”
贵妃嫣然一笑:“萱妹妹不必多礼。在你昏迷的这段时间里,还是沈昭仪最为费心费力。”
说着,贵妃的目光若有似无地瞟了一眼姜如是。
姜如是一怔,随后忽然反应过来,忙不送迭接口道:“是啊。沈昭仪既要伺候萱昭仪,又要服侍皇上。萱昭仪这一病消瘦不少,然而沈昭仪人也瘦了好几圈。你们的姐妹情深,着实令臣妾感动。”
姜如是说着,眼角带着居心叵测的嘲笑,随后佯装想起什么来似的,眉头轻佻,故作担忧道:“话说回来,沈昭仪本是早已被皇上冷落了的妃子,自从结识了萱昭仪,深受皇上宠幸;在萱昭仪昏迷的这些时日里,更是夜夜陪伴在皇上身边,真……”
“姜婕妤。”贵妃忽然出声,凉凉的打断姜如是的话。姜如是知趣地闭嘴,只听贵妃意味深长道,“姜婕妤,背后不闲言碎语是应遵守的品德,至于沈昭仪和萱昭仪,谁拿谁当跳板也好,谁如今受皇上宠幸也罢,无需有人多做口舌。作为御妻,只需尽心服侍皇上、为皇上绵延子嗣、以及协理本宫打点后宫即可。”
“是。”姜婕妤低眉顺目,嘴角却勾着邪肆的笑。
这话,看似是对姜婕妤说的,实则字字扎在萱昭仪的心上。
沈昭仪如今风光无限、备受盛宠,她已经从采薇和小霞那里听说了。
但现在,这话从贵妃与姜如是口中说出来,她便由此断定——这两人只是想挑拨离间罢了,她便偏不遂她们的愿。
她与沈昭仪,是志趣相投、义结金兰的姐妹;而沈昭仪,她性良淑德,温文尔雅,绝不像传言般阴谋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