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墙之中,殿堂楼阁,雕栏玉砌。空旷的场地此刻装饰华丽富贵,戏台上涂着鲜艳欲流的丹漆,柱子漆成红色,椽子雕着花纹,栩栩如生又尊贵霸气。
戏台前置着太师椅、贵妃椅、四方椅等,太后的位置位于中央,皇帝伴其身侧;其余的文武官员、后宫嫔妃等人,皆按官职品阶大小依次排坐。
吉时已到,殿外响起惊天动地的鼓声,紧接着,号角声响遏行云。
宫内石板路上,开始响起纷纷脚步声。太后的凤辇浩汤而来。当凤辇中衣装华贵鲜艳的女人走出来,百朝文武、三千佳丽全部向她行礼叩首,迎接太后归来。
皇上弯眸颔首,高大的身躯主动上前搀扶太后。太后慈眉善目,抬手搭在皇上的手掌中,随他往台阶上走去。
“母后,您终于肯回来了。”皇上的嘴角抿着笑,目光热切。自太后前年去了净岩寺礼佛,他常常需要派人去净岩寺问候,这下母后回宫,他也省心不少。
太后望了他一眼,眼神慈爱:“我的皇儿长大了,终于想着要为皇家开枝散叶了。”
闻声,皇上着实有些无语:“母后,这种事,急不得。”
“哈哈哈。”太后笑的爽朗,拍拍皇上的手,侧耳问道,“听说是那个邻国的和亲公主?”
“正是。”皇上回答,又嘱咐一句,“母后,这台阶高,您慢点。”
“哦……也好,也好。”太后若有所思,“只不过,若是我玄赤国本国的姑娘,就更好了。”
皇上悠然一笑,打趣道:“是,母后您说了算。儿臣尽力。咱先好好看场表演,休息一下。”
宴会开始。
萧笛声一同响起,婉转缠绵,台侧有两排妙曼女子舞着羽扇款款而现。随着旋律时缓时急,女子时而抬头舞袖,时而颔首敛目,手中的扇子时而合拢,时而张开。气氛高潮之际,无数花瓣随着挥舞的水袖漫天而降,众人纷纷拍手叫好。
“萱妹妹,这真的不错。”沈昭仪转头与身旁的顾清欢窃窃私语,她难得走出竹月轩感受一下外面的气息,脸上始终挂着浅浅的笑意。
顾清欢莞尔,点头附和:“是啊。”
说着,不由自主地望了沈昭仪一眼,随后目光漫不经心地远眺,竟与凤座上的太后相视。
顾清欢连忙收回目光,似又觉得不妥,朝太后那个方向低眉顺目地颔首示意。
沈昭仪察觉到顾清欢的小动作,疑惑道:“哎?萱妹妹,你看谁呢?”
沈昭仪顺着顾清欢的方向看过去,太后早已继续欣赏表演了。
顾清欢敛了下目光,侧头低声道:“沈姐姐,刚刚太后好像在打量你。”
“我?”沈昭仪似是惊讶地挑了挑眉。
“是啊。都说这次太后回宫,是因你怀了龙嗣。”
沈昭仪幽幽叹了口气,有些无可奈何:“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倒很有压力。”
顾清欢抿嘴笑笑,以示同情。
沈昭仪左侧坐着庄妃娘娘,注意到二人在低声细语,便问道:“沈昭仪,怎么了?”
“啊……臣妾无事,只是和萱妹妹讨论这舞女的服装白中带粉,如若桃花,甚是靓丽。”沈昭仪柔和地回应着,随后垂下眼眸,“不过,臣妾现在觉得身体有些不适,可能要先行离场了。”
庄妃轻蹙眉头,眼波流转:“这头三个月务是多加小心。你身子不适就先回去歇着吧,皇上那儿本宫替你传达。”
“多谢娘娘。”沈昭仪体闲静逸,柔声细语。
顾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