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哥儿,你说这话就太不谨慎了!我们酒楼可不是杀鸡取卵之辈,改方子!?方子可是古书传下的,豆腐花也都是你们送的,我们能改么?!”
苗远心底却想到什么,赶紧拱手赔罪道,“两位,实在不好意思,我们春哥儿不太会说话,他老待在工坊里,他的意思其实是问,是不是酱料那边的人,改给了方子,才让味道变了。”
这么牵强的说法也好意思说,张掌柜冷笑,“我们酒楼上下可都用同一批的酱料,没听掌杓曾说过有这种情形!”
然而苗远依旧护短道,“就不知酒楼上个月的生意,不是由这豆腐花来的,又占了几成?”
这一问,登时曾广三与张掌柜的脸色都不好。苗远立刻戳到了重点,要是没有豆腐花,怕是连这一半业绩都达不到了。他们还能嫌?
但苗远也不是来惹人怒的,酒楼这条线他们是找了门路才攀上,还得维持,“张掌柜切莫见怪,方才那话也是为酒楼好。只有酒楼好了,我们工坊的生意也才长长久久,今日过来,正是想再给两位一道新菜,好维持客人的新鲜度了。”
曾广三也是能屈能伸之辈,一听精神一振,立马亲切起来。“明远兄莫不是又从古书上读得了什么方子?”
苗远此时意示后边的闽春,人手里原来还挽着一竹篮。
竹篮打开后,上头端出一盘方方正正、土色模样的料理。正是用酱油烧的红烧豆皮。
苗远解释道,“这豆皮是在豆腐花制作的过程中,偶然发现的。经过烹煮,却意外美味,在下就想也给曾老板推荐一二。”
一听又是工坊出的品,曾广三心底有些失望。前次的豆腐花苗家坚持不卖方子只卖成品,让他们大半成本都花在与工坊买的这上头。如今又是同一招,感情苗家觉得前一笔还没赚够了?
然而看在新菜品的份上,曾广三还是面露兴致,让人拿了筷与张掌柜试吃起来。而这一咬下,口感柔软中带些韧性的豆皮,登时溢出了汤汁,咸咸甜甜,配合豆皮嚼着,入味入的深,是比豆腐更好料理的食材。
曾广三也不得不佩服这苗远,一个读书人,能折腾出这么多吃的,也是厉害。“果然不错。还是明远兄厉害,若是有这豆皮上桌,想必酒楼生意肯定能回复荣景!”
两边于是意思合了。
曾广三知道苗家尿性,也不问人卖不卖方子,直接从豆皮的价开始砍起。同时也砍了豆腐花的进价。毕竟要客人的新鲜度退了,另一个增进业绩的作法,就是降价!酒楼这边拿的差价曾广三是不想少赚的,自然回头与苗家砍!
苗远这时姿态也不如往日那般强硬,毕竟新鲜度过了确实会有一阵下降期,此时苗家也无法转头卖给他人,不仅得罪大河酒楼,换个地儿卖,吃过的人还是吃过了,会不会有先前那般热度,也是怀疑。
这般两厢来去,几个时辰后,双方才谈好了价。曾广三笑眯眯送二人出楼。
然而就在回去村里的路上,打自那句话后一直沈默的闽春,脸色难看地开口,“你们老实说,是不是在豆汁里掺水了?否则豆腐花这种料理,还能给人怎么嫌?”
他在工坊只负责点卤,做卤水。这环节他绝不给旁人代劳,是他手中的筹码,所以平时没心力管到熬制豆浆这块。如今生意下滑,品质出了差错,当先怀疑的就是工坊里的豆浆掺水!
苗远脸色闪过尴尬,安抚道,“这事儿我回去肯定好好追查。小春,我知道这些都是你的心血,生气是当然的。可日后说话最好还是由我来,你无依无靠,又是个哥儿,外人总会严厉几分,我就怕你受伤。好么?”
苗远一张俊脸,温和看着他身边的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