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流萤有点意外。鸡汤值似乎比怨念值好挣，一入账就是大几百，虽然他压根儿没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能获得鸡汤值的事。
在他茫然地低头啃臭豆腐时，青年也把卡在喉咙里的面条咽了下去，不再同他搭话，只是偶尔瞥来几眼，小眼神中藏着若有若无的幽怨。
奈何神经大条的舒流萤一点感觉都没有。
好不容易把几份臭豆腐吃完，舒流萤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快速将包装盒扔进旁边的垃圾桶便要离开。但走之前，他想到了新的毒鸡汤素材，于是顿住脚步，回头恳切望着青年。
青年好像察觉到他目光下隐含的恶意，身体一僵，如果有毛现在应该已经炸成球了。
“年轻人啊，以后晚饭要好好吃，别拿这些路边摊小吃应付自己的胃。”舒流萤一脸老人家的语重心长，“还有，肾虚，往往是在过度劳累之后，工作重要，但身体更重要。”
说完，不等青年从懵圈里回过神来，舒流萤撒腿开溜，并满意地听到“您有250点鸡汤值入账”的系统提示音。
青年迷茫地看看他离去的方向，再看看垃圾桶里好几个包装盒，然后摸摸自己的肾部，眼眸闪了闪，翻成死鱼眼。
他难得出门做个任务，这个世界一定要对他抱有那么大的恶意吗？
化悲愤为食欲，青年以更快的速度将面前的食物一扫而空，边吃边给刚刚打电话来的人打了个电话回去。
“帮我调查个人。”
……
舒流萤没过多久便把被自己生生灌了碗毒鸡汤的青年忘在脑后。倒不是说他记性多差，而是回家途中遇到了赵墨，跟他扯了一通皮就将一些不那么重要的事忘了。
赵墨是个书痴，舒流萤几乎每次见到他这人手里都拿着一本书，而且书还都不一样。今天是《文选》（萧统），明天就成了《矛盾论》；上午还见他在看《白夜行》，下午便换成《威尼斯商人》。看书的种类之杂，领域之广，让舒流萤一个正宗学渣叹为观止，心生敬佩。
……敬佩归敬佩，该怼他的时候舒流萤也不会嘴下留情。
赵墨是那种只要有书在身边，就能随时随地进入忘我境界的人，所以舒流萤看到坐在草坪路灯下的长椅上看书的他时，悄悄从他背后绕过去打算避开他。
殊不知，赵墨之所以挑了个蚊子最多的时间到这里看书，正是为了等他。
“流萤啊……”
“别这么叫我，我们不熟。”
黑着脸打断赵墨，舒流萤浑身不自在，总觉得自己的名字被他如此温柔地唤出，是件特别羞耻的事。
“流萤啊，晚餐吃得好吗？”对他的抗议置若罔闻，赵墨合上书，回身微笑着道。笑意自眼角柔和溢开，仿若春风激荡的涟漪，清浅温柔。
舒流萤嘴角抽了抽，没回答。随意扫了书皮一眼，发现昨天晚上看到的《红与黑》变成了《而已集》……看来他今天心情一般。
“你要没什么事的话我先上去了。”摸摸鼻尖，舒流萤懒得跟他废话，径自迈开步伐从他身旁走过。
赵墨挑眉，自己还真有事要说。
见舒流萤说完就走头也不回，赵墨正想叫住他，在他走近时鼻尖却微微一动，闻到了一点熟悉的味道，顿时把所有要说的话都抛在脑后。
这个味道……不会是某个二五仔被家里放出来了吧？
思及至此，赵墨脑海中顺势浮现出一张面瘫脸，神情条件反射地变成嫌弃，刚要问舒流萤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