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真病。
见舒流萤沉默不语，赵墨接着解释。
虚空不比真实世界，人数稀少，哪怕是人口大国华夏，全国的虚空之人加起来也不足两千，这还是包括了磐道成员的数字。
虚空中，依据血缘传承有八个家族，安家是其中之一，实力虽有差距，但大致不相上下，各自或结盟或对立，勉强可算相安无事。
依据修炼的路数，则分为自然派与进化派。前者大多走法修、剑修道路，化天地灵气为自身力量，看重血脉和传承，较为古板。后者以体修为主，鲜少使用外物外力，专注挖掘自身潜能，与真实世界走得很近，思想比前者开放活跃。
两派理念不同，手段不同，所以发展过程中常有摩擦。尤其是自然派，由于祖上传承下来的功法有所残缺，修炼前期脑部会遭受巨大伤害，虽然于性命无碍，却会影响性情，寻常人很难与他们相处。因而大部分时候，双方的摩擦都是他们引起的。
“还有这种说法……”舒流萤抓抓头发，“这个时候我是不是该感叹一句：世间之大，无奇不有？”
赵墨尴尬一笑：“那个，我和皓月叔叔也是自然派的……”
舒流萤：“……”
他终于明白他们神一样的脑回路从何而来了。其实他早就应该明白，正常的修道者能干出在小吃街卖盗版碟贴膜还往脑门上扎辫子吸引客人这种事吗？
……哦，还有cos外卖小哥和快递小哥。
“我觉得我很正常。”竖起《雾都孤儿》挡在脸边，赵墨打算再挣扎挣扎。
“每个精神病入院前都觉得自己很正常，事实上他们对正常的理解是扭曲的。”舒流萤现在一点儿都不生他们的气了，反而有点同情唏嘘。
赵墨眼角抽得像犯了局部帕金森：“……能别用‘记得吃药’的慈爱眼神看着我吗？我真没病！”
“嗯，知道了。”舒流萤依言别开视线。
作为正常人，不歧视病患是基本道德……脑子有病也是病。
舒皓月静静听着两人你来我往地讨论赵墨到底有没有病的无聊话题，神色仍然淡漠冰冷，仿佛面部神经坏死得彻底，唯有清亮的眼瞳能传达他的真实情绪。
他在羡慕，羡慕赵墨能与舒流萤正常交流。
……
知识面里多出个“虚空相关知识”，并没有让舒流萤的生活改变多少，非要说的话，那就是因为安若之搞出的事，他不得不重头开始收集鸡汤值，之前收集的那些全用来兑换任务奖励的使用权了。
没关系，他不与制杖人士计较。
第二天傍晚，舒流萤照旧在小吃街摆摊。他的摊子现在名声在外，很多人都是为了买臭豆腐而到这条小吃街来，往往还未开摊，他租下的摊位前便摆起了长队。
赵墨也一如既往赖在他身边，美其名曰帮忙。
在泱泱人群中杀出重围抢到首位的是个中年男人，啤酒肚、酒糟鼻，双腿紧紧夹着，憋不住了似的，扯着沙哑的嗓子道：“给我来三份臭豆腐，多放辣！越多越好！”
这种要求在舒流萤看来是基本操作，他家的辣椒酱味道也是一绝，如果不加辣酱，臭豆腐的味道至少要削减三分之一，所以很多人买臭豆腐时都是照“只要辣不死，就往死里辣”的标准放的辣酱。
“好嘞！”舒流萤抬头扫了他一眼，突然被他的啤酒肚激发灵感，想到自己可以从顾客身上捞点鸡汤值，正要说两句，就听到赵墨先一步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