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不散。
“少年郎。”这声音,非男非女,不重不轻。
南辞只听见脑海中噌的一声弦响,心里被勾起阵阵波涛。
“少年郎。”又是一声,随后,一盏幽幽烛火点燃在南辞身前,照亮了眼前路。
甬道无比长,一砖一瓦都攀爬着碧绿的苔藓,静谧的空间中。“嘀嗒——嘀嗒——”是水珠滴落的声音。
深吸一口气,那笑声又传来。
在南辞的心口,拨动弦音。
“音绝。”南辞说。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幽幽琴声由远及近,音调的转音似离殇,似苦楚,似爱恋,也似情难自已。
“铮——”的一声,扣住,停。
从甬道的另一头,缓缓走来一个人。
他穿着简约的衣裳,赤脚走来,松松垮垮的扎着马尾,扣上胸口倒数第三粒扣子,在南辞面前驻足。
一双桃花眼,勾魂摄魄。轻轻眨了眨,灵巧的舌尖又伸了出来,舔了舔唇瓣。巧夺天工的面容是老天送他的礼物,而他,很会使用这份礼物。
南辞说:“你跟我想象中的不一样。”
“哦?”音绝笑了笑:“在你的想象中,我是什么样?”
“简单,干净。和你现在截然相反。”
“是沐子规跟你说的?”音绝笑着摇头,他一只手插进头发里,带开松散的发,丝丝缕缕从指间过,扬起,又落下。
“恩。”南辞没有否认。
“他呀,总喜欢说些过去,可我一点儿也不想回忆起来。”音绝赤着脚,在地砖上走来:“你不好奇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落在我手里,你也不担心?你知不知道我音绝,专攻什么?”
“呵。”这个时候,反而无所谓了,南辞双手插在兜里,放松了几分:“你找我,肯定是有目的的,而你在行动前,也一定调查清楚了我的身份,知道我是人,不管你专攻什么,我都躲不过去吧。”
耳边刮过风声,音绝突然出现在南辞身后。
南辞刚刚放松下来的背突然紧了紧,音绝低笑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别紧张啊。”
“你不想知道,可我想说啊。我音绝攻的,是男人心啊。”
话音骤转,音绝的手摸在南辞胸前,画着圈。
胸膛挨着背,音绝的指甲轻柔的触在南辞皮肤上,低声说:“你们啊,就不能让我好好玩个几天吗。不过就是杀了三个人,有必要兴师动众的来杀我?我这种蠕虫之辈,就别上心了嘛。”
“离我远点。”南辞的声音冷了下去,微微皱着眉,离开音绝的怀中。
音绝顿了顿,这时,乐声响的更加欢快,节奏骤然加强。
“别走嘛。”音绝虽笑着,但眼中根本无笑,随着时间的流走,他眼中的神采逐渐变得黯淡。
南辞始终与他保持着距离。
终于,音绝不再动作,他冷眼站在南辞面前:“你为什么不会被我的琴音所扰?”
“不好意思,男人心有点硬。”南辞摆摆手。
“没有人能逃出我的瘾音阵。”刚才的温柔媚态荡然无存,音绝的笑容带着几分邪恶:“你让我更感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