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尘丝线雪白,缠绕在那女鬼的脖子上被染上一层绿水,完全就是虐菜。
片刻后,大宅重归平静。
男人缓步回来,瞥了眼地上的思遥,回头问:“手还有力气吗?”
沈珩点点头。
“抱着我。”
沈珩一怔,只见他二话不说拦腰抱起他,沈珩吓了一跳下意识勾住他脖子,整个人偎在他胸口。
他单手托住沈珩的腰,另一只手拎着全身瘫软意识模糊的思遥,就这么从门口走了出去。
再没人来拦,鬼也没有。
沈珩小口的压着呼吸,趴在他胸前忍不住发颤:“多、多谢先生救命。”
“嗯。”
“我们去……去哪儿?”沈珩的眼睛里水光潋滟,轻眨了两下。
整个人更往他的胸口靠了靠,大概是因为被吓坏了,声音带着发颤的鼻音,男人手指几不可查的颤了颤。
男人微微垂着头,没有看他,只是脚步稳健的往前走,宽袍大袖连他手指都遮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了一点没被兜帽盖严实的下巴,还有一束长长的白发。
白净瘦削的下颚,紧抿的嘴唇,在往上能看到一点鼻尖。
行动之间,兜帽忽然被风扯开一点,白发撩进沈珩的脖子,弄得发痒。
沈珩动了动,发现在他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这人额头一个浅黄色伽印,眉目如画眼瞳漆黑,如一汪深沉墨色。
果真是个美人。
哎呀呀,可惜被发现了。
大概是眼神太过贪婪,夏清一低头和他看了个对眼,发觉他的视线后,头一偏,尖瘦的下巴再次被挡了起来。
沈珩搓搓手指,真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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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把他们带到一处山谷,松开他的腰:“冒犯了。”
男人说话声音很轻,也没有什么起伏,像是一粒粒没有温度的冰珠子。
“不冒犯不冒犯。”沈珩连连摆手,笑的牙不见眼。
“你的朋友只是吸了太多毒雾,吃了药休息一会就好。”男人从一边的瓷瓶里倒出一颗鲜红的药丸,在他白皙的指尖像个几欲滴下的血珠。
沈珩嗯了声,看了眼床上的小孩,忍不住抬扇就要敲他脑门。
这个废物点心啊,白瞎了身带这么强的灵力。他正腹诽,这倒霉孩子的额间正中突然闪过一丝亮光,就在他想仔细看的时候,突然又消失了,像一闪而过的流星。
别真是老天爷的亲儿子吧。
在扇子里的兰朵突然尖叫了一声:“哎呀!”
沈珩忙扒拉开扇子:“怎么了?”
“好强的清气和戾气。”兰朵缩成小小一个球,只露了俩眼睛,瑟瑟发抖。
兰朵是妖族流落出来的,一般的污浊之气魔气对她来说没有什么影响,但清气却会灼烧她的魂魄。
这几年沈珩给她搜刮了不少克制清气侵袭的法宝,挽息做成小铃铛给她戴上了,就是思遥这种已过金丹的对她几乎也没有任何影响。
这个人,有这么强的威胁?
沈珩看了眼背对着的男人,思遥已悠悠转醒,捂着脑袋迷茫的看了看沈珩,又看看一身黑袍的男人。
不知哪根筋搭的不对拔剑就砍,男人身体一偏,堪堪掠过衣角。
沈珩赶紧扒拉下思遥的手,干笑了声:“小孩脑子不清楚,先生莫要怪罪。”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