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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七杀(五)
会。”

    “寒舍简陋,请多包涵。”

    说完先抬脚走了出去,清脆的竹节踏响声,清脆悦耳。

    沈珩手一松,思遥的一声摔回床上,委屈的捂着脑袋:“前辈……”

    沈珩拍了他的脑袋一下:“醒醒,砍什么呢。”

    思遥揉了揉被他拍疼的脑门,稍微有点意识的啊了一声。

    “啊什么啊,人刚救了你,就这么报答人家的救命之恩的吗。小道长,过分了啊。”沈珩意味不明的看着他,也不知是数落还是什么。

    “那……那……”思遥那了半天,发现脑子还是有点转不过弯来。

    他们刚刚不是在那座鬼宅里吗?怎么又突然出现个黑袍男人。

    “你睡会,我出去帮你跟人道个歉。”

    “哦、哦。”思遥意识还是有点混沌,只是下意思的跟着沈珩的话反应。

    他这么一说,又有点晕乎乎的了,屋里点着不知道什么香,挺淡。

    他隐约看见窗户被一根竹竿撑着,竹枝顺着窗户伸进来,落在一侧的桌上。

    压着一幅画。

    屋内陈设简单,桌案上一个精巧的香炉渺渺的燃起一点青烟,偶有风扯动又成了上好的烟罗丝绸。

    思遥吸了吸鼻子,只觉得那香烟尘澄净,像刚下过雨的竹。

    突然就想起了在清微观的时候,他和师兄在后山的雪地上练剑。

    还有思渺爬在高高的石板上看他们练剑,开心的啃着糖葫芦,突然又掉在雪地里的委屈。

    这香似乎能让人想起最开心的事情。

    真好。

    ……

    夏清坐在竹屋外的一个石桌前,不远就是一丛丛竹林,有风过来的时候扯出簌簌的声音,没风的时候就投下一点斑驳树影。

    沈珩走过去:“我叫沈珩,还没请教先生怎么称呼?”

    他转过身,仍旧是裹在黑袍里,不动声色。

    “在下,夏清。”

    夏清,人如其名,此言不假。

    夏清抬手给他倒了杯茶,递过去:“山野粗茶,请用。”

    沈珩端过茶杯:“不粗不粗,先生的茶必然是芷兰之香。沈珩不会品,糟蹋了先生的心意才是。”

    兰朵在扇子里听沈珩装大尾巴狼装的都要吐了,狠狠地翻了下白眼。

    “先生怎么会恰好到这里?”沈珩问。

    平时那吊儿郎当的纨绔样荡然无存,严肃清正的模样要是给思遥看见,一定又觉得三观颠覆。

    “我听见异动出去看看,正好看到两位被那厉鬼纠缠,你呢,怎么会来这里?”

    沈珩没听懂他话里的另一层意思,只道他是问为什么被女鬼缠住。

    一侧头,惊喜的发现这个角度可以看到他大半张脸,食髓知味的多看了两眼。

    这个人很强,从刚才到孙家把他们带出来的样子,沈珩也不怕吓着他,瞒也没意思,就如实把今天的遭遇都说了。

    装水仙装惯了,沈珩先眨巴了两下眼睛,采用他那特有的鼻音开口。

    为了装的更像,他连鬼新娘掐他脖子牵手都没略过。

    末了生怕男人不信似的,还扒开领口沾染的绿水,凑近了给他看。

    沈珩故意扇扇身上的骚包香气,他专门让挽息买的沉香。

    男人看见那脖子上的红肿指痕,垂在袖子里的手指一握,青筋毕现,眼神飞快的闪过一层杀意,又立刻掩盖住了。

    “鬼新娘。”夏清重复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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