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遇孤摇了摇头:“喜欢他,不是牺牲,是三生有幸。”
“前辈……”
一出孤馆,思遥惊讶的差点下颚脱臼,指着前方半天没说出来一句完整的话。
“怎么?”沈珩发现这小孩现在怎么回事,整天一惊一乍的,不知道老年人的心脏不好吗?
顺着他的眼神往后一看。
这是……
孙家的废宅?
昨天晚上他窝在夏清的怀里装鹌鹑,一边担心他单手抱他,还得去拎思遥那个活棒槌撑不住,一边又顾着怎么用眼神揭开他的兜帽,满脑子小心思乱窜,还真没注意孤馆跟孙家竟是毗邻而居。
夏清说他听见异动出来看看,可能还真是听见声音,随便出来看看……
沈珩搓搓手指,不知道夏清看到他留的字条儿没,也不知他做了什么吃的。
“前辈,你过来看。”思遥喊了声。
沈珩被拉回思绪,装模作样的咳了一声,四处打量起来。
这孙家废宅此刻哪还有昨晚的雕梁画栋,横梁倒塌碎石满地,最完整的那面墙也是豁了一个大口子,跟没牙的老太太似的朝他们咧嘴。
那绣楼没了张灯结彩,也没了滴血灯笼,阳光铺在这烧的差不多的残垣断壁上,偶有风来扯扯攀缘而生的杂草,一派荒凉。
沈珩抬扇撩过一个吊死鬼一样垂着的纱帘,呛的兰朵直咳嗽。
两人四处看了看,能烧的确实都烧了,不管是自己失的火还是人放的火,都达到了目的。
一点儿线索都没留下。
“姑娘。”思遥突然开口,吓了沈珩一跳,心想这女鬼已经牛逼到午时都敢出来了?
回头一看。
诶?
思遥认识这个姑娘,是昨天上午沈珩拿着玉坠儿逗的眉目羞怯,末了给了他一朵棣棠花的那位。
那朵棣棠还解了空气里的怨气。
“前辈,你是不是对人家做什么了?”思遥极小声的问,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沈珩脸一沉:“胡说,我是那样的人吗?”
思遥点头:“你就是这样的人。”
“……”
沈珩觉得跟思遥说不通,转而朝卖花女笑道:“小美人儿,怎么追哥追到这里来了?”
她睁着一双鹿眼,又是惊恐又是期盼的朝他们哆哆嗦嗦的问:“你……你们是……是人是鬼?”
沈珩:“我们是鬼啊。”
小姑娘被吓得瘫在原地,腿软的扶着烧得焦黑的横梁瑟瑟发抖。
思遥瞪了沈珩一眼,矜持有礼道:“姑娘别怕,沈前辈是跟你闹着玩儿的,我们是人。敢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小姑娘反手掐上他的手腕,狠狠的一攥发觉是热的,还有血肉下平稳脉搏跳动,这才放了心。
她松了口气,思遥也松了口气,碰着火炭似的挣脱开她的手指。
刚想说话,只见这姑娘双膝一弯,扑通一声跪下了。
思遥没见过这阵仗,手忙脚乱的要扶她起来,又觉得男女授受不亲,求助的去看沈珩。
只见他低了下头,又抬头看了看天,思遥忍无可忍的低声:“前辈……”
“还瞪我吗?”
“……不了。”
思遥就没见过这么记仇的人,不过他哄小孩的经验非常丰富,知道这个时候要顺毛捋。
沈珩走过来,受伤的用扇子捂住胸口:“小美人儿真的好伤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