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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七杀(十四)
    沈珩扯了扯他手指,指尖冰凉的搭在他的腕骨上,在夏清心里却比业火途的业火还要灼烫,让他难以自持,亟欲逃离。

    沈珩看着身姿单薄,手劲儿却不小,死死握着他手腕,一时竟然不能挣脱开。

    “你……真的想让我……”夏清抿了抿唇,不肯再说了。

    他知道,今天这句话一说出去,他就没有回头路了。

    生,是他的。

    死,也是他的。

    大概是沈珩的眼神太过惑人,又或是他定力还是太差,只被他微抬头,装可怜似的诱哄一句:“先生,跟我一起走吧,那个孤馆里你待了九年也够了。”

    只一句,夏清便瞬间丢盔卸甲。

    “我……”

    九年,足够了。

    不够。

    他做的事,本该困自己一辈子用来赎罪。

    夏清眼神幽深,沈珩也没看懂,只当是他不想离开孤馆,两人刚认识就能听他忽悠的那是思遥,不是他。

    沉黑的斗篷几乎要隐于夜色,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如果不是有呼吸,沈珩几乎觉得他只是个暗夜里的影子。

    他就像是孤岛上的树,孤寂又遥远。

    “你把兜帽撩起来,我有东西送你。”沈珩说着,便伸手往怀里摸东西,接着脸色一变,摸到了两截儿断裂的发簪。

    “嘶……”

    那个傻逼。

    刚才只想踹他的沈珩,现在想杀人了。

    夏清看见他脸色一沉,以为他受了伤,抬手就去翻他领口一扯,被沈珩顺势握住手,无比羞涩道:“哎哎哎干嘛呢,这还在人家家里呢,注意点儿形象。”

    夏清没理他的调笑,却也没好意思再去揭他的衣领,眼神死死地盯着他苍白不似常人的脸色。

    “你受伤了?”

    思遥从屋里出来,沈珩咳了声拉下夏清的手,粗略的整理了下自己的领口,也松开了紧握着的手腕,发觉有一点发红。

    他刚才手劲儿这么大?

    夏清摇头抽出手,往袖子里藏了藏:“你的伤……”

    “我没受伤,就刚才让那狗头修士撞了一下,把我送你的簪子撞断了。”沈珩掏出两截儿断了的发簪,无奈的笑了下。

    沉沉黑玉在他苍白的手心,两条墨迹一样。

    沈珩发觉他的目光,心里也觉得尴尬,第一次送人东西结果还是碎成两截儿的破簪子,打着哈哈要扔:“断了就断了吧,下次给你买更好的,爷有的是钱,跟着爷往后给你一天一个样儿的换。”

    夏清抬手拦住,语气竟有些急切:“别扔,给我。”

    这是他第一次,送给他东西,别说断了,就是送给他一抔黄土,那也是天地不及的宝贝。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就不是孤独的一个人,赴死也一定能更从容一些。

    沈珩楞了一下,看他小心翼翼的把碎成两截儿的簪子放进黑袍里,不明所以的想,这人不会是没见过首饰吧,碎了也宝贝成这样?

    回头给他买点好的,不能让人两样好东西就给拐走了。

    夏清收好那碎成两半儿的黑玉簪,抬起头来看着他,仿佛下了很大决心:“我跟你走。”

    “啊?”

    哦,他是答应刚才的话呢,抬扇遮了遮嘴角,笑得牙不见眼。

    “怎么样,还是舍不得爷的美貌吧,我跟你说我就没遇到过见到爷的美色不动心的。”

    沈珩不知道夏清这平淡的四个字,需要用多少的力气和决心,对他来说他迈出的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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