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小也是富贵堆里长大的,后来家庭败落,也算是半生享尽荣华了, 可女儿年纪还小就这般受苦,都及笄了, 吃顿肉还高兴半天。
平儿手上的针线活就没有停过,她一边穿针引线,一边道:“一个人一个命,要说起来, 也是小蓉大爷当年怕是就攀上当今的皇上了。”
“这王八犊子, 我现今想起来一件事儿, 明明放高利贷都是他和我一起做的,胡氏刚刚进门,他就收了手,我后来被治罪也有一条是放高利贷。你说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不能做啊,小王八羔子,早就开始设计我们了。”凤姐恨声道。
以前王熙凤也算是个颇有谋略的人,只是这几年天天和市井小民打交道,为了生活过的很艰难,一闲下来就会想当年自己在贾家是如何的金尊玉贵,明明是不该这样的。
当年她被休,也是宁国府的人闹鬼,现在宁国府的人依旧金尊玉贵毫发无伤,而她却落魄至此,很难不让人多想。
平儿咬断线头,头也不抬道:“那我们又能如何,贾蓉现在是金陵织造,在咱们金陵那是跺几下脚地就震的人。您快别想了,这二十两银子可够咱们租个摊位做生意了的,总比提着篮子去卖菜强。再有姐儿也不小了,以后还要嫁人,指不定还要靠着宁府的人呢。”
就是平儿也觉得王熙凤实在是想多了,虽说宁国府的人现在毫发无损,但人家早就找好退路了,更何况,宁国府当初让王熙凤得了一纸休书,她才能活命,否则还不是跟大太太二太太一样,全部要被发配边疆。
王熙凤吸了口气:“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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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里积雪都铲除了,地上虽然有些湿,走在上面到底不滑了。因为家里孩子多,倒是热闹极了,铭哥儿带着萱哥儿还有锦哥儿一起跟长辈们行礼,昀姐儿在昭琴和尤氏处撒娇,小儿子铨哥儿也被乳母抱着在长辈身边玩。
昭琴一人给了一个红包:“你们过会子跟着爹爹出门看庙会,但切记,别乱跑,否则就被拐子们抓跑了。”
“是,娘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小叔叔和弟弟的。”铭哥儿赶紧表态。
他这个年纪的小孩子谁不是成日向往往外面跑,在家中读书读的都闷透了,昀姐儿也只能羡慕了,她出去不了,能够出去的场合只有去各家串门,或者是随祖母或者母亲出去外面上香。
但她也知道,这是母亲为了她好,万一被谁看了去,但凡传出一丁点,这名声都会被毁了,平民人家的姑娘都是能不出门就不出门,更何况是官家小姐?
尤氏这几年明显精神头不如以前了,在这里坐了会儿就开始泛酸,昭琴对银蝶道:“你快扶着老夫人进去歇着吧。”
“以前倒是不觉得自己老,这上了年纪了就是不一样。”尤氏感慨自己老了,以后儿媳妇身上的担子就更重了。
昭琴笑道:“您现在的年纪含饴弄孙就成,别的一概不用操心。”
侍奉婆婆休息后,小子们早已经跑的无影无踪的,昭琴便和女儿一起到房里说话。
“这上了夜,你要仔细眼睛,可别再看书了。”
昀姐儿笑着应了。
她又道:“娘,您说郡主是不是对咱们家有什么意见?我总觉得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