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她喜欢舞刀弄枪,并不合某些夫人的意,来打听她的人家,依然络绎不绝。
可她没有想到,连梁贵妃的娘家侄子,也打起了她的主意。
自施夫人从梁府做客回来后,桌上的茶具摔了整整两套:“姓梁的真是欺人太甚!居然敢肖想我的女儿,做她的春秋大梦!不过是一家奴才秧子,近些年来靠着梁贵妃才混出点脸面,还真当别人都怕了她了,狗仗人势的东西!”
施家是清流,梁家则是外戚,还是这一代才刚脱了奴籍的外戚,施夫人会看不上梁家,也是情理之中的。况且,梁家人也实在是不懂规矩。
时间回到一个时辰前,施振鹭才刚随施夫人进了梁家的大门,上前迎客的梁大太太一双刻薄精明的眼睛就上上下下将施振鹭打量了好几遍:“哟,这就是施家的姑娘吧,长得真是水灵,跟朵花儿似的。不知施姑娘可订了亲?我在外头没有听到消息,想来是没有吧?”
不待施夫人与施振鹭说话,梁大太太便铛啷啷一串话砸下来:“依我看,施姑娘与我家那小子竟是极为般配的。不是我自夸,我家那小子的人品样貌,那是连皇上和宫里头的贵妃娘娘都赞过的。前儿个贵妃娘娘特意召我进宫,与我讨论了我家小子的婚事。我看好的原是荣王府的安慧郡主,可贵妃娘娘却对施姑娘颇为中意。”
说话间,梁大太太特意顿了一下,好观察施夫人与施振鹭的表情。见面前的两人没有如她所料一般露出欣喜的表情,梁大太太撇了撇嘴,似乎不大满意。
“再怎样,我们也不好拂逆了贵妃娘娘的意思,所以,我今日特意邀请施夫人与施姑娘过府,就是想与施夫人商议一下我家小子与施姑娘的婚事。施夫人若是没有意见,咱们两家就暂时先把这事儿给定下吧,届时,请贵妃娘娘出面,向皇上讨一道赐婚的旨意,可是别家求也求不来的风光呢……”
“不过,这做人媳妇的,到底与在自家做姑娘时不同。我听说,施姑娘平日里在家从不在女红上用心,反倒喜欢舞刀弄枪的,这可不行。还有啊,施姑娘这性子,日后也要好好改改,哪家媳妇会像她这样强硬?知道的说施姑娘直爽可爱,不知道的,还说施姑娘不懂规矩呢……”
施夫人额角青筋毕露,若不是施振鹭拦着,她险些当场一巴掌扇在梁大太太的脸上。
虽然施夫人总说施振鹭性子火爆冲动,但她这个做娘的,其实也不遑多让。施夫人年轻时,是京城闺秀圈子里出了名的厉害人,嫁入施家后的这些年,性子虽平和了许多,但本质上,她仍不是个好惹的主儿。
对于施夫人来说,自家的孩子就是她的逆鳞。在自己家里,关起门来,她怎么数落施振鹭都可以,但是出了门,她却听不得外头人说施振鹭一句不是。
如今,梁大太太话语中满满都是优越感,对施振鹭百般挑剔,施夫人简直被恶心坏了。
还没等施夫人发话呢,施振鹭就冲着梁大太太笑了笑:“梁大太太的儿子还是自家留着吧,再不然,去宫里头求求梁贵妃,尚了梁贵妃所出的三公主也是使得的,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嘛。梁贵妃既然这般看重令公子,想来是不会拒绝这个提议的。”
“至于我的婚事,就不劳梁大太太操心了。若梁大太太对每个上门来做客的夫人小姐都是这般‘热情’,日后恐怕没人敢登贵府的门了,告辞!”
施振鹭没有再给梁大太太开口的机会,直接拉着施夫人便要离去。
梁大太太才刚被怼了一通,心中正憋着一口气呢,怎会允许施夫人和施振鹭在此时离开?当下便提高了嗓门:“站住,